賈璉看著九皇子不善的面色扯了扯林寧的衣角。林寧卻仿若未聞,拿著瓶子左看右看,“我在別的方面沒什麼大本事,可在這古玩上頭,自認沒人比得過我。我若稱第二,只怕沒人做得了第一。”
敢在皇子面前說,沒人做得了第一。額……也是沒誰了。
九皇子呵呵,“大言不慚。”
林寧瞄了他一眼,緩緩道:“工藝精湛,造型秀美,釉面蘊潤。似玉非玉更勝玉。雨過天晴雲破處,千峰碧波翠色來。確實是汝窯出產。繪的是青枝紅梅的圖案,筆觸圓潤而不失力道。青枝為主,紅梅為綴。高雅素淨。也確實是乾熙帝的風格。”
九皇子聽得洋洋得意,一臉“看吧,還敢說是假的”的模樣。
林寧一揮手,“鋪子裡可有醋嗎?”
掌櫃的莫名其妙,林寧皺眉推了推賈璉,“外面隨便找家鋪子買些醋來。”
賈璉這頭還沒走,三皇子已經開了口卻是對掌櫃說的,“去取些醋來。”
九皇子十分不耐煩,可眼見他三哥坐立不動也只得按下心思。醋來了,林寧直接用手指沾著將瓷瓶瓶身都塗了一遍,九皇子直接跳了起來,“你幹什麼呢!這可是乾熙帝的玉壺春瓶!你拿醋去洗?也不怕酸褪了顏色!”
林寧一擺手,“瞎咋呼什麼,用不是泡在醋裡頭,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哪裡就褪了顏色了,呆會兒就給你洗了。”
九皇子伸腳就要朝林寧踢過去卻被三皇子呵斥:“老九!”
九皇子憋紅了臉惡狠狠瞪著林寧。林寧將瓶子舉起來,“囉,看吧!”
瓶子和剛才一樣,什麼區別都沒有,除了多了一層醋味。
林寧撇嘴,“沒區別就說明是假的。乾熙帝此人有個特別的愛好,但凡他出手的東西,在圖案之中必然會隱藏著自己的私印。尋常是看不出來的。只有用了醋才會顯現。”
九皇子嗤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林寧直接略過他,同三皇子說:“我記得鋪子裡還有一個鎮店之寶,不賣的。乃是乾熙帝的水仙盆。拿那個來試一下就知真假。”
三皇子看了林寧一眼,滿臉探究,終究還是揮手喚了掌櫃的去拿水仙盆。水仙盆塗了醋,不過幾秒的功夫,果真出現了乾熙帝的私印。
九皇子目瞪口呆,掌櫃的更加瞠目結舌,“這……這水仙盆擺在店裡也有好幾年了,小的還從來沒發現過原來竟還有私印?”
九皇子翻了翻白眼,別說你沒發現過。這水仙盆還是爺小時候打父皇那淘來的,跟著爺十來年,也都沒發現呢!
林寧得意地摸了摸鼻子。其實吧,這也是佔了先知的好處。乾熙帝的這個秘密還是九皇子本人發現的,不過那是十年後,不是現在。而林寧之所以一眼就知道玉壺春瓶是假的,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後來大家對這個贗品競逐多年之後,贗品的主人自己出來說的。真品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他不小心摔碎了。
林寧看著玉壺春瓶感嘆,“這以真亂假的技術可謂爐火純青。即便不是乾熙帝的真品,單憑這汝窯出產的品質,也是個寶貝。可惜,非得弄成乾熙帝的東西。”
掌櫃之前還不停的吹噓,如今知道是個假貨,面子上十分掛不住,又怕九皇子怪罪,彎著腰賠不是。
九皇子嘴角抽搐,面色有些不自然,被人這麼打了臉,當然不痛快了。可他還不至於怪罪到掌櫃身上,畢竟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只是覺得有些跌份,就不太願意面對戳破了他的林寧了。於是碰了碰三皇子,“三哥,我們出來也有這麼久了,走吧。”
林寧直接攔住二人,笑靨如花道:“相逢即是有緣,二位可有空,不妨一起吃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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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樓廂房之內。
三皇子,九皇子都落了座,林寧這才恭敬行禮,“見過三皇子,九皇子殿下。”
賈璉再次懵逼臉?什麼鬼?
“皇……皇……皇子?”賈璉撲咚一下跪了下來。
林寧斜了他一眼,沒出息。
賈璉十分委屈,老爹,你怎麼沒早告訴我他們是皇子。而且知道他們是皇子,你還敢那麼囂張?
九皇子沒叫起,反而十分玩味地看著林寧,“你怎麼知道我們身份的。”
林寧好容易忍住沒翻白眼,恭敬道:“二位爺雖不曾特意透露身份卻也沒有要故意隱藏的意思。您二位,一個老九,一個三哥的叫。雖說這京裡頭世家裡頭子孫多,排行多的也有。但那古玩店在咱們這些愛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