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好,蟠兒還和康郡王做著俱樂部的生意,便沒有多想。誰知後來,誠郡王一直拉著我說話,句句贊著寶釵,還問及寶釵的婚事。聽聞寶釵前兩天才過了生辰,便說回頭要補份禮給她。我也只當王妃是隨口說說。待回了府,便有誠郡王府的下人送了東西來,是一套芍藥花樣式的點翠頭面。”
林寧一愣,牡丹為王,芍藥為相。誠郡王妃的意思……
林寧耳邊不由得又迴響起今日入宮,皇上說的話。
“薛愛卿的女兒有十二了吧?可定了親事不曾?”
“兒女啊,都是債。朕這幾個兒子,也是頭痛的很。如今好容易老九安分了些,也給他指了正妃,只等年後完婚了。可偏偏老三那頭……他成婚多年,王妃一直無所出。偏如今好容易側妃懷了身子,卻又沒了。哎!”
皇上也就提了這麼一句,此後再沒說起,他斷不定皇上究竟是什麼意思,便也只能打著哈哈混了過去。如今聽了薛王氏這話,不由得心下一沉。
薛王氏又道:“後來,寶釵才同我說,前幾日,她去金玉閣,碰上了誠郡王。”
金玉閣是首飾鋪,因薛寶釵在金陵就管過,來了京城後,林寧便照樣將京中這處鋪子給了她。
“我就說,寶釵一個女兒家,還不曾出閣,哪裡能去管什麼鋪子。偏她想要,老爺就由著她。老爺,你說,誠郡王是不是……”薛王氏一時百感交集,也不知究竟是福還是禍。
林寧皺眉,“寶釵呢?”
“在房裡呢!”說完,薛王氏見林寧面色不是很好看,忙又道,“寶釵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趕巧嗎?她也沒料到會和誠郡王撞了個正著。這也怪不得她。”
林寧心中存了事,隨意點了點頭轉身去了薛寶釵屋裡。彼時,薛寶釵正在烹茶,似是早料到他會來一般,將丫頭遣了出去,茶水煮的剛剛好。
“娘都和爹說了?”
薛寶釵是聰明人,也很有自己的主見。因此,林寧也不多話,直接開門見山,“九皇子剛指了正妃,不會這麼快正妃沒進門再指個側妃。三皇子有妻有妾,如今只有一個側妃之位空懸。依爹的意思,這兩位都不是好人選。”
薛寶釵低著頭,林寧不知道她什麼表情,只聽得她的聲音道:“皇上屬意的可是三皇子嗎?”
林寧心中咯噔一下,杯中的茶水灑了出來,濺在手上。林寧悄悄擦去,不由感嘆,原著中寶釵才情手段都不缺,唯獨少了眼見和機會。這一世,他費心教導寶釵,她自身本就聰明,有林寧在一旁指導,見識以不能同以往相比。尤其林寧有些時候對政事上的談論並不避忌她和薛蟠。她能從此中得出這等結論,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卻也讓林寧震驚。
一來震驚她以有了這樣的敏銳,二來震驚她的關注點。林寧一直都知道,她心高氣傲,有青雲之志。奈何世間對女子苛刻,她即便掌管金玉閣,也不過只能是一個金玉閣,且形式還諸多不便。只是……
“是!”林寧嘆道,“三皇子府上並不太平,正妃無所出,側妃有孕便滑了胎,哪裡就這麼湊巧。如今三皇子才剛碰到你,王妃便透出了意思。這究竟是王妃想借你討三皇子的歡心,還是三皇子本身有這個意思都還兩說。就算是三皇子自己的意思,你年歲也還小,總得過個幾年。三皇子並非貪戀女色之人,也不會強求。”
薛寶釵一笑,“我年紀小,便是自認長得不錯,卻也遠遠到不了讓人見之不忘的地步。況且誠郡王為人坦蕩,爹也說他不是貪戀女色之人,不然也不至於如今府中只有一正一側兩個女人,沒有旁的侍妾。想來他看重的是我們家的地位,又或者說的更明顯一點,是我薛家的家財,是父親的能力。玻璃之利豐盈了國庫,又有哥哥手裡的俱樂部。想來,爹腦子裡還不只這些東西。三皇子想栓緊了薛家,姻親是最好的紐帶。”
林寧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反駁,確實如此。尤其別人猜不出來,三皇子不會不知道,將俱樂部弄成資訊交流中心,並且利用傳聲筒的原理暗藏機關改造房舍,這些種種,絕不是薛蟠能做到的。
“便是如此,也並非只有姻親這一條路。爹自有辦法,你不必擔心。三皇子若是隻能憑姻親的手段來掌控朝臣,那麼他那位子也不必坐上去了。只要你不願意,爹去拒了他,他還不至於為了這點怪上薛家,所以,你不必擔心會對家裡有什麼影響。”
薛寶釵一滯,心中竟有些悵然,先前知道的時候,是有些驚訝和慌張的,但此時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若真拒了,她是歡喜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她心中百味陳雜,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