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深宵低低在我耳旁叮囑:“采衣,我們……休息吧。”
我心頭一怔,然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跑。
要來的終於來了,我忐忑不安擔心了幾天,最終還是要面臨這緊張一刻。
站在原地,身體有些僵硬,桌子上是明亮的紅燭,光芒跳跳,深宵似看出我的不適,輕聲問道:“怎麼了?”
他離得十分的近,說話聲音低低,彷彿湊在我耳旁一邊,我身不由己向後退了一步,竟閃開了他。
深宵一愣,旋即問:“采衣……你怎麼了?”
我心頭亂亂,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要我對他說我害怕,我們還是分開睡吧?
我想了想,只好說:“我,沒什麼,有一點累了而已……”
說著,伸手揉了揉額頭,裝出疲累不堪的樣子來。
“一定是白日太忙碌了。”深宵說。
伸手,攙扶住我的胳膊:“來,不要再站著了。”
我心頭暗暗叫苦,想甩開他,又太過落了痕跡,只好隨著他的動作到了床邊上,深宵望著我,又說:“我平常站的久了,身子就會麻木,渾身骨節痠痛,我估計你也是如此……讓我來給你按摩一下。wap。l6K”
我一驚……他什麼時候竟然連按摩這種高深技能都會了,不過那是他的事。我是絕對不敢領教的,若說起按摩來,他在我身上拿捏來去,真正純按摩也就罷了,萬一按著按著。弄出火來,誰來熄滅,我不能保證百分之一百安全。
“不,不用了,我忽然覺得……輕快多了,”我歪頭,看著深宵笑著說。
“哦?”他甚是驚訝,“怎麼突然就……”
“大概是感覺到你地一片溫柔體貼之心。心頭好過了很多,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甜言蜜語地說。心頭卻在拼命的譴責自己。我墮落了。
可是言不由衷這回事,好似每人都會做過一點。
於是我暫時原諒自己。
這般爛的說辭,沒想到他竟然信了,鄭重地點了點頭,說:“說的沒錯,我覺得也是如此。既然如此,采衣……”
我很怕聽到他那個“既然如此”之後是什麼,卻不料他忽地一停,說:“今日你我大婚。。。日後就是夫妻了,采衣,我日後不能喚你的名字,我稱呼你……娘子。好不好?”他低頭看我,笑吟吟地。
“啊……啊……”我感覺臉在發燒,只好伸手,裝作撩動鬢邊頭髮地樣子,攏住半邊的臉,一邊回答,“好,很好……”聲音越來越弱。
“娘子……”他叫。柔情似水。
“啊?……嗯。”我毛髮悚然。
“我們安寢吧。”
“啊好。”
習慣主義害死人。回答完了之後才察覺自己叫了什麼,頓時差點從床上彈起來,深宵卻伸手,按住我肩頭:“娘子你累了,我來替你寬衣。”
這時侯不是再扭捏作態的時候了,我霍地起身。慌忙叫:“不。不要!”
雙手一推,將他推開。
“娘子。”他叫一聲。皺眉看我,“你怎麼了?”
“你……你要幹什麼?”我問。
“你我今日大婚之後,自然就是夫妻了,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啊。”他疑惑不解地看我。
“可是,可是……”我雙手抱著胳膊,想了想還是說,“我……我累了,我們今日不要了好不好?”臉好像被火烤一樣,真難受。
“為什麼?”深宵上前,望著我:“難道……你……”
“我沒有!”
“我都沒有說什麼……”
“深宵,我們別……”
“你怕啊?”他打量我,眼睛亮亮的。
“有一點。”我不自在地回答。“放心吧,”他笑語嫣然,隨即聲音低低地說,“雖然我也沒什麼經驗,不過,我自宮裡看了許多的書冊,明白很多的事情了,我不會弄疼你的,我儘量,你不要怕了好不好。”他誠懇地看著我。我感覺這幅語氣,就好像在菜市場討價還價。只是這推銷地技能……好似不太合格。
“你饒了我吧。”我毛髮倒豎之餘無奈,面對他這樣的青澀生手,純情少年,說起那種事情還嚴肅如討論學業似的,我直覺想向老鼠洞裡鑽。
“我不要嘛,”他有點不依,上來挨住我,頭一低,在我耳邊低低地說:“娘子,我盼這一天盼了好久了,好不容易大婚了,你就許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啊,他居然一計不成,又用一計,居然向我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