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呢,帝君,我當時就笑了:這是天界,怎麼也傳著些民間凡夫俗子的冷笑話,什麼鬼魂什麼冤魂的,別說是經過了剮龍臺,便會灰飛湮滅,就算是有什麼鬼啊冤魂的,也歸地府管啊,怎麼會鬧出那麼子虛烏有的事情來呢,帝君你說是不是?”
帝君聞言,垂眸不語。
四海雲君嘴角含笑:“我是糊塗了,居然竟說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老事,這幾世的變幻莫測,這天界又冷清寂寞,帝君日理萬機,忙著增益修行,怎麼會在意這等無聊小事呢?唉,說起來我也打擾的久了,想必帝君心底已經生厭了吧,哈哈哈,雲君還是告辭了。”
他站起身來。
帝君這才抬眼:“雲君說的哪裡話,就再坐一會又何妨?”
“小仙我看帝君心不在焉的,彷彿是厭倦了小仙,小仙雖然不才,可也有點眼色,難道要等帝君出言趕人才走嗎,哈哈哈。”他豪爽對天長笑,眼睛輕輕掃著對面人。
帝君才要說話,臉色忽然一變,那紅唇微動,卻是沒有任何聲音說出來。
他雙眉微蹙,竟作出側耳傾聽的姿態。
四海雲君看著這幅姿態,含笑還要說話。旁邊玉瑱輕輕邁步走來:“雲君莫要多心,我家主君並非小氣的人,不過雲君若是有事,就先行也無妨,改天再來,也是一樣的。”
他淡淡地說著,表情雖然恭敬,可話語中竟隱隱帶有趕人的意思。
四海雲君“哦”了一聲,目光流轉,看到玉瑱臉上來:“好好,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帝君還沒開口,玉瑱你倒是很替你家主人著想……”
玉瑱微微一笑:“玉瑱只是為雲君著想,怕雲君在此坐久了,九重天的女仙們會找的著急呢。”
四海雲君剛要說話。
那邊帝君開口:“玉瑱,不得無禮。”
玉瑱躬身:“是玉瑱冒昧了,請雲君多多包涵。”
“哈哈哈,”四海雲君看了一眼玉瑱,又望著帝君,說道,“其實我方才的話也是開玩笑的,不過這玩笑好像不大好玩,嗯,我還是走吧,帝君,若不嫌棄,小仙改天會再來叨擾……”
帝君正自出神,竟沒注意他這句話。
玉瑱低聲說:“玉瑱相送雲君。”
雲君這才收聲:“那就有勞啦。”
玉瑱躬身,伴隨雲君向外。
而就在兩人剛走了幾步之時,那斜榻上的帝者,雪白色的身影忽然淡淡消失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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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了兩步的雲君站住腳:“帝君這是去了哪裡?”
旁邊的玉瑱說道:“雲君的好奇心真是強啊。”
“是啊,好奇心害死貓,不過嘛,我就是這個爛脾氣,對什麼都覺得新鮮好玩……”四海雲君停了停,又說,“我說玉瑱,你最懂你家主君的心思,你看他剛才心不在焉的,連我要走都沒有察覺,莫非是在想某家的仙子姐姐?現在看我走了,就忙不迭的去赴約了嗎?哈哈哈。”
他說的話,半分真,半分假,每當說完,都會附贈“哈哈哈”一聲大笑,讓人先是生氣,後又發作不得,而且分辨不出他的話到底幾分假來幾分當真。
玉瑱望著這人,冷冷一笑,說:“雲君這話可是說錯了,我家主君可不像其他上仙,乃是有名的清淨仙人,八百年前不曾動過心,八百年後只會更加的增修忍性,試問這九重天,又有哪個能打動主人心思。哼。”
他越說越氣,到最後不悅之情已經溢於言表。
雲君卻絲毫不惱怒,反而作出一副認真的側耳傾聽的樣子,聞言“哦”了一聲,又說:“玉瑱你說的對,八百年前的事情,我也略略有耳聞,連那姿色冠絕九重天的龍女都打動不了帝君的心,就更別提今時今日的庸脂俗粉了,哈哈哈,也只有像我這樣的人,才會沉醉花叢,流連不歸,不過呢,我覺得帝君方才那一去,始終奇怪,難道是帝君想到了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麼?嗯……先前我來之時,看著帝君對著勘玉鏡出神凝望,雖然看不清是誰,不過貌似是個女子的樣子……我說玉瑱……”四海雲君含笑,伸出胳膊肘,很親熱地頂了頂身邊人,“你確認你沒有看到帝君跟其他女仙交往嗎?”
“雲君!”玉瑱心頭大驚。表面卻更加憤怒,提高聲音大叫一聲。
“啊,開個玩笑嘛,你也知道,我四海雲君是出了名的愛八卦,喜獵奇,如果連名動九重天的清冷帝君都動了這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