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種女……”
我呆住。
“住口!”
沒等他說完,卻另有個聲音厲聲響起,宛如雷霆萬鈞。
我正聽得目瞪口呆,一時忘了轉頭看。那本來勃然大怒的少年聽到這個聲音卻忽然停住了口,受驚了似的惶惶然不再說話。
我看了一眼他,又轉過頭去看。
從旁邊地大殿內,有個人正緩步走出來。
黑髮如墨,白衣勝雪,雙眸之中帶著一抹怒氣。
那少年一見這人,慌忙低下頭。
那人走到他跟前,雙眉一簇,卻淡淡地說:“走。”
只是簡單一聲一個字,那少年答了一個“是”,轉身匆匆離開。
那人皺著眉走到我身邊。
我看了看那少年匆匆離去的身影,又仰頭看他,疑惑地叫:“君懷袖?”
君懷袖低頭看我:“這裡風大,進殿吧。”
他轉過身,向前走。
我站著不動。
他察覺到,因此回頭。
我只是看著他。
他的眉又動了動,卻仍舊面色如舊,問:“怎麼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
他垂眸想了一會,這才向前走了一步。
我問:“那少年,怎麼會聽你的話?”
他看著我,口吻淡淡的:“他說地,你不用記在心上。”
我搖搖頭。
他沉默一會,終於伸手來拉我。
我使勁一甩手,向後退上一步。
“采衣……”他溫和的叫。
我伸手捂住胸口。
不知道有什麼在哪裡憋著,好痛,好痛,好痛。
“采衣……”他再叫一聲。
我答不出話來,只覺得眼前開始模糊,我緩慢地搖搖頭,總不知自己的目光要落在何處。
“采衣……跟我進殿,這裡風大,小心著涼。”他說,再次伸手。
我來不及反應,只覺得怕。
當看到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猛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他的目光一變,叫道:“小
我都不知什麼意思。
身後一涼,抵上了什麼,腰被卡住,上身卻向外傾倒出去。
我腦中一昏,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
肩膀上卻一暖,耳畔是君懷袖地聲音:“采衣!”帶著一點驚慌失措。
他也會驚慌失措?
我睜開眼睛看。
他正伸出手臂抱住我地肩頭。
我的身後是白玉欄杆,欄杆外是萬丈懸崖。如刀削一樣陡峭地懸崖,白雲繚繞,落下去的話,會怎樣?
在這種心神恍惚的狀態下,也許會再入輪迴,又是一場浮生。
可是他……
我抬眼看他。
這樣近的距離,幾乎沒有距離。
我的身子挨住懸崖,而他的身子挨住我的。
我甚至能感覺他身上難以形容的香氣,彷彿是東海底埋藏千年的沉香木。
這味道帶著一點熟悉,卻更加叫我難受。
“采衣,你怎麼樣?”他問,沒有放開我的意思。
我也沒有拒絕。
我抬眼看著他的臉,熟悉的臉。
我忽而懷疑……我的軀體是幻化成的,他的呢?
他是否也跟我一樣。
現在的他跟我,是兩個縮在陌生軀體之中的靈魂,彼此相對,宛如兩個戴著面具的人。
這感覺何其怪異。
太不真實了。
我呆看他。
“我帶你回大殿。”他說,手上用力,將我的身子扳過去。
我身不由己微微低頭,臉頰擦過他的肩頭。這白衣的觸感,帶著熟悉。
他的髮絲擦過我的臉頰,嘴唇,脖子,也帶著熟悉。
我怔住。
然後伸手,猛地推上他肩頭,推開他。
“君懷袖……”我叫。
“怎麼了?”他的神色宛如平常。
若非你是個很好的戲子,就是個很好的陰謀家,君懷袖。
“誰是帝君?”我問。
君懷袖不語。
“又是誰……下賤,無恥,死皮賴臉哭著喊著要帝君看她一眼?”我再問。
聲音鎮定而冷清。
我清楚的看到君懷袖,向來鎮定沉穩如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