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結界。眼睜睜的看著紅鸞被大哥拍搶,血大量的湧出,雖說妖只要有心臟就不會死,可是,受這麼重的攻擊身體還是會受不了的。
大哥猛的把前爪變得巨大,壓住了受傷的紅鸞,爪子上的尖刺刺穿了紅鸞的胸前。看到這個場景,我莫名的一陣心悸,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呼喊,讓我阻止這場鬧劇。使出渾身的靈氣,衝破了大哥的結界,奔到紅鸞身前把他護助:“大哥!不要!”揮手阻止了大哥,不讓他進一步的把刺入紅鸞的心臟。大哥被我震退到一邊,漸漸縮小,而後變回人形。我楞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我的力量怎麼震退了大哥,這不可能!
大哥渡步到紅鸞身邊,我對上他的眼,搖著頭,虛弱的開口:“大哥,不要~紅鸞他還有妻子在等他…”
“妻子?”大哥嘲弄的看向捂著胸口躺倒在地的紅鸞,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哥臉上除了冷漠和邪笑之外的第三種表情。大哥盯著紅鸞的眼,隨後繼續道:“紅鸞,都已經過了五百萬年了,你為何還不死心?”大哥伸出自己的雙手,掌心處深深淺淺的線條交錯:“不過,不論多少年,我這雙手都會先你一步將那虐緣斬斷。她有她的劫,劫中卻不會有你…”大哥喃喃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給人感覺他和紅鸞似乎是認識了上萬年一般,可是,紅鸞不過八千歲,又怎麼可能呢!空氣中流通的氣流明顯加速了,大哥的殺意又起。
大哥凝出狐火,狐火漸漸變大,照亮了大哥臉上的堅決,他是一定要紅鸞死嗎?就連我也一起燒?想到此處心中蔓延出絲絲的難受,回眸見到紅鸞臉上的淒涼,內心深處忽然不想讓紅鸞死,不想讓大哥如願。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於是在大哥掙出手中的狐火時,我又一次反叛大哥,捲起紅鸞就往山谷外奔去。
不敢回頭,只是一味的往前衝,身下的景物極速後退,冷風把我的臉頰刺得生痛,已經沒有一絲多餘的靈力用來築起保護罩了,所有的靈力都用來飛行,我想,這應該是我這一生跑得最快的一次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到我身上的時候,代表著新的一天到來了,昨晚的一切都好像在做夢。不過這個夢現在一直繼續,我不敢停下來,生怕被大哥抓到,這次抓到可能不止是被扒光狐狸毛那麼簡單了。一直極速飛行,耗費了我許多的靈力,直到紅鸞示意我大哥沒有追來時,我已經疲憊不堪了,心裡一鬆懈,就完全沒有一絲力氣了,直直的從空中墜下去,實在是一點靈力都沒有了,閉上眼,不管他摔下去是會變成肉泥還是被樹枝串成狐狸串。不知道當父君看到他的繼承人累死在青丘會作何感想?當母妃看到我被樹枝串起來的狐狸屍體會怎麼想?會不會隨便找個土坑把我埋了,或是就把我丟棄到斷崖處,讓獅鷲把我的屍體啄爛?不論哪一種,母妃都做的出來。可憐我年紀輕輕,悠哉悠哉的小日子還沒過完癮就要早早的交代了~
“阿凝,沒事了。”感覺到身體從下墜感變得一輕,隨後穩穩的下落,紅鸞溫柔異常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響起。鼻尖嗅到屬於紅鸞的氣息,那是清晰中夾雜著一絲海的味道。第一次覺得紅鸞的懷抱原來也這麼寬敞,一直都當他是孩子。
睜開眼,紅鸞胸前的傷口已不在流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那黑色的衣袍見不到半分血紅,又恢復到了開始的模樣。要不是他沒有血色的臉,完全看不出昨夜那場戰鬥的驚險。
不過,剛剛紅鸞喊我什麼?阿凝?什麼情況!我跳開紅鸞的懷抱,大聲道:“我叫書間!書畫的書,間呢,就是人間的間,母妃為我取名的時候大概是想我有一天回人界走一遭吧。”我認真辯解,不料紅鸞拍了一下我的頭,笑道:“都一樣。”
“哪裡一樣了!還有,阿凝是誰?”我腳踩到實地上,心裡也漸漸踏實了,又恢復了本性:“看在我救了你一回的份上,告訴我阿凝是誰?”我對著紅鸞擠眉弄眼,九條狐狸尾巴也輕輕搖曳,狐狸耳朵乖巧的豎起,一副認真的模樣。
“阿凝是我的妻子。”紅鸞說到。
……
聽到紅鸞的回答,我挪動腳步,下意識的離他遠一些。我以為,紅鸞不會再提起他的妻子。
很多時候,我不問,並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懂。紅鸞每次提起他的妻子總是帶著一絲絲傷感,他的妻應該遭遇了什麼;他為了接近我,不惜偽裝成弱者,任憑我玩弄,他為的是從我這裡拿走些什麼?我想,那應該和他妻子有關。
當年,父君為了和母妃在一起可以放棄青丘的帝位,母妃為了父君亦可受三世輪迴之苦,最終修成正果,蛻了凡體,入住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