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啦!拉拉扯扯像話嗎?”袁若凡肩一沉,摔掉蕭君嚴的手臂,沉聲喝止。
蕭君嚴並不意外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反應。大妞從小就不可愛,不管是頭髮、臉蛋還是小手小腳,統統不給碰。
袁若凡不情不願地走著,秋老虎曬得她汗流浹背,鹹鹹的汗水流到眼睛裡,害她眼睛也痛了。
“留在禮堂吹冷氣多舒服,幹嗎自找麻煩?”
蕭君嚴當她的抱怨是馬耳東風,絲毫沒擱在心上。
她穿粉紅色伴娘禮服很不自在吧!光看她徒勞無功地遮掩壯碩的腰圍,他就替她感到累。與其那麼辛苦,還不如出來流流汗,甩掉脂肪的同時,也甩掉他人指指點點的眼光。
袁若凡忿然道:“蕭君嚴,以後不准你叫我肥妞!”胖妞已經夠侮辱了,他居然叫她肥妞!怎麼有人嘴巴那麼毒?
“你自己摸摸肚子,難道油不多嗎?你肥是事實啊!”
袁若凡氣到想要擰斷他的脖子,被他一句話激得像吞了炸藥。“我不會永遠這麼肥!你信不信我瘦給你看?”
蕭君嚴很不給面子地吐槽道:“你說瘦就瘦哦!要這樣的話,瘦身中心還賺誰的錢?市面上的纖體產品就不會檔檔熱賣。”
說到不動如山的功力,咱們袁大小姐可不太在行,甚至完全沒學過。出言相激的人又是恨之入骨的死對頭,更讓她怒上加怒。
“敢不敢打賭?如果我瘦下來,你的薪水一半歸我。”
據說某人現在是關稅局正式公職人員,每日薪水不少於七萬元。七萬元的一半三萬五,嗯嗯,令人心動。
蕭君嚴頭微側,似乎在考慮,眼光中卻有跳動的笑意。“如果你瘦十五公斤,我的薪水全部都給你。”
“全部!”
袁若凡下巴差點掉下來,這小子玩這麼大?薪水全給她,他吃什麼、喝什麼?難不成當真“撩落去”當牛郎?
“你確定?”
就像手機簡訊詐財一樣,異乎尋常的“好康”通常不是真的,這傢伙腦袋裡不知裝有多少壞主意,心裡不知裝有多少整人花招,不能不防。
“我敢打包票你瘦不下來,賭注多高我都敢跟。”
先前的狐疑很快就被怒火燒成灰,袁若凡氣到連指尖都在發抖。
“君子一言?”她陰陰冷冷地撂下話。
“快馬一鞭。”
“要是你說話不算話呢?”
“我會跟你一樣肥。”很毒的重誓吧!
袁若凡惡狠狠地瞪著他,他說那是人話嗎?
“好,我賭了!”
逮著機會必定要消遣她一番的蕭君嚴突然大發慈悲,沒有繼續拿她的體重做文章,反而皺起眉頭直視前方,眼神中透著古怪。
袁若凡心裡閃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個天堂踢出門、地獄拒收的大壞蛋吃錯藥啦?怎麼不乘勝追擊呢?
蕭君嚴雙眼直勾勾地盯住前方,轉頭吩咐兀自嘀嘀咕咕的袁若凡道:“快去叫彧茹來,我找到阿誠了。”
袁若凡順著他的眼光望去,倒黴新郎呈大字形披掛在前方不遠處的松樹上,降落傘卡在樹枝間上下不得,萬分狼狽。
“這個笨蛋!”袁若凡衝上去教訓搞飛機的範宇誠。
蕭君嚴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肩,將她撈回來。
“先去叫彧茹來,她擔心得快瘋了。”
袁若凡聲音中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憂慮。“來賓沒吃喜酒就離開,彧茹的爸媽也先回家了,禮堂只剩下范家的人在,這樣結婚有沒有效啊?”
天色已暗,賓客走得一個不剩,由於新娘平安,段家的人已先行返家休息,禮堂只剩下小貓兩三隻,都是范家的人。
蕭君嚴沉思片刻說道:“證婚人名字已經簽妥,只是先走一步,結婚效力沒問題,明天他們再去戶政機關辦結婚登記就行了。”
“證婚人沒看到新郎也算數嗎?”
“我說算數就算數!你快去叫彧茹來。”
袁若凡心內的疑雲並未消散,但出於一貫的信任,她決定聽蕭君嚴的話,先通知新郎平安的訊息,暫時不去管婚姻效力。
儘管兩人大吵小吵未曾稍歇,遇到事情他的主意通常比較高明,久而久之,袁若凡養成聽話的習慣。
蕭君嚴心虛地搔搔頭。他是查賬的好手,對於法律卻是外行,隨身也沒攜帶律師提供諮詢,結婚有效只是不負責任的臆測。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眼下這局面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