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對我不好,開始是逼婚,跟著又是要挾,最後乾脆想要我的命,但始終,他都不曾真的要了我的命。看到他現在的模樣,我心中也是一陣難過。原來,這世間,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永恆,即便是神,也不能。
“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我笑道。
他的臉轉向我這邊,雙眼卻始終不能聚焦,我忍不住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也不再有力,變的乾枯,龜裂。
他終於抓到了我,然後笑出了聲,道:“小水!原來是你!”
我點頭,也不知他能否看見。
他說:“你終於來了!太好了!你幫我帶句話給那個死猴子……”
我打斷他的話,道:“難道你現在這個樣子了,還要去找悟空挑戰嗎?”
他笑了起來,道:“不!你弄錯了!我並不打算去找那個死猴子麻煩了!你幫我告訴他,我以前誤會了他,以為殺孔雀的人是他,對他一直不好,甚至還讓大雪山的人處處找他麻煩,現在才知道,是我錯了!你幫我跟他說句,對不起!”
我低了頭,黯然道:“恐怕,恐怕我再也看不見他了!”
明王奇道:“為何?”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便問:“你又是怎麼知道,殺孔雀的不是悟空,是別人呢?”
明王緩緩坐下,嘆了口氣,道:“因為我前些天,看見當年的那個兇手了!以前的時候,有些分辨不清楚,可過了這幾百年,我便一眼,就能辨出,那個是悟空,哪個是兇手了!也就是因為那個兇手,我才搞成這個樣子!”
杜鵬在旁憤然道:“父親,快告訴我,是誰?我一定要去找他算賬!”
明王伸出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千萬不要去!你現在修為不夠,根本無法和他抗衡,你若去了,只是白白送命!從今天起,你哪裡也不準去,就乖乖呆在雪山,刻苦修行,或許再修個百年,能在他手下,挺個兩天!”
杜鵬急道:“難道我們大雪山,就這樣被人欺負嗎?”
明王哼了一聲,道:“技不如人,不被欺負,還能怎樣?”
我心中一動,聽明王的意思,那個人長的和悟空幾乎一模一樣,會不會是……
我忙問道:“那個人,就是殺了孔雀,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人,長的究竟什麼樣子?”
明王眯起眼睛,想了很久,才道:“若單看樣貌,實在是看不出來,他們兩個有什麼分別,可當他站到你面前的時候,就知道,他和悟空,是完全不一樣的。悟空身上,有濃烈的殺氣,剛硬而寒冷;他則不然,他給人感覺很柔和,很圓潤,就像,就像河底最圓滑的那顆鵝卵石一般,根本感覺不到有任何殺氣!悟空的笑,是懶散的,有些漫不經心。可他的笑,總是恰如其分的,不多不少。”
聽明王如此說,我心下登時明亮起來。
原來,那個當年殺死孔雀,現在把明王弄的半死不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六耳!
六耳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次,來雪山和明王交手,又有什麼目的?
見我神色有異,明王問道:“怎麼?你認識那個人?”
我連忙搖頭,道:“我只是奇怪,世界上,怎麼會有長的一摸一樣的人!”
明王不再追著六耳的事情說了,只是反覆的提到悟空,提到以前的一些時光。
竟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明媚,如同春天摻了花香的風,如同世間最碧綠的水。
“你答應我,若見到了悟空,一定幫我跟他說一聲對不起!”明王拉著我,混黃的眼依然無法準確的看向我的臉。
我心下一陣黯然:“你怎麼不自己去跟他說?”
明王搖搖頭,嘆道:“我也許等不到那天了!”
我心中一酸,不禁掉下淚來,杜鵬趴在明王的腿上,哭道:“不會的!父親,不會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明王嘆道:“你別這樣,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的很,我恐怕是永遠不會好了!你們出去吧,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我靜靜的告辭,走出門外。
杜鵬依然留在裡面,不肯離開明王半步。
門外白茫茫一片,遠山裡的風,混著冰渣,吹近我的脖子裡,天上看不見太陽,四周陰慘一片,就連這宮殿,都空曠幽蕩。
黃鸝和我都門外,半夜的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大殿裡傳出。
我們連忙破門而入,卻看見明王已經倒在了冰冷的黑色的地板上。他變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