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不好意思吵到
姑娘了。”
“不用。”柔娘轉身就要上樓去,卻發出一個清亮的聲音喚道:“柔娘姐姐等一下。”
柔娘一回頭看見是眉兒,她薄唇微彎,雙目炯炯,美麗的臉上帶著種晶瑩剔透,卻令人移不開目光的堅決。
“怎麼?”柔娘笑了笑。
眉兒舉起手中的紙:“這張紙,姐姐可見過?”
柔娘走了過去,仔細端詳一下:“這是我平時用來練習作畫的宣紙,庫房裡有很多呢。”
眉兒道:“這張紙是柳翰臨死前緊緊握在手裡的,姐姐可有印象?”
柔娘笑了笑:“我是個作畫的,紙張可以說有無數,不會單單記得一張紙呢。”
“可是,”眉兒執著地繼續,將那張紙放在鼻端聞了聞,“這張紙上卻有姐姐你的香粉味道呢。”
柔娘驚愕地睜了睜眼,繼而思索了片刻,微笑道:“那也許是我前幾日去整理過紙張和畫稿,沾上了些香粉味道吧……妹妹不知
,我用的這香粉質量上乘,加之這庫房裡面密閉不透風,味道不曾散開,也未可知。”
捕頭也道:“小姑娘就不要在這裡混鬧了,你是哪家的,回家去吧。”
柔娘微微一笑,便款款上樓去了。
“不,她說謊,香粉的味道怎麼敵得過庫房裡面陳舊畫紙的發黴味道,這香粉味道明明是她方才沾上去的——這麼說,她在我們
下樓之前就檢視過這柳翰手裡的紙張。”大廳邊廂,眉兒蹲坐在一邊自言自語,她現在已經有了些許計較,只是還不明白為何柳翰會
明明有留下dyingmessage的機會而放過。
dying message1
慢著……留下訊息……柔娘翻看紙張……翻看……訊息……白紙!
“我明白了!”眉兒倏然站起,眼中閃過一抹銳光。
巫靈靈正巧走過來貼著眉兒道:“眉兒姐,奇了怪了,之前大家一致認定柳翰頭上的傷口是自己摔在地上造成的,卻在庫房的角
落裡發現了一隻鐵鍬,鐵鍬上有柳翰的血跡,和他的傷口一切均符合。”
“那豈不是又要認定為謀害了?”眉兒淡淡一笑,“柳翰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是啊。”巫靈靈撓著腦袋怎麼也想不透,“但是捕頭他們也一致驗明瞭,那鐵鍬極其沉重,一個女子是無法舉動的,因此柔娘
的嫌疑也可以排除,現在大人是說柳翰說不定有同黨,那同黨將他重擊一記就跑掉了,並且緊鎖大門讓柳翰最終窒息而死。現在正在
全力追查那同黨呢。”
“根本就沒有什麼同黨。”眉兒冷笑,“靈靈,你看了柳翰頭上的傷口,你覺得如何?”
“這個,我不是仵作,也不是很懂得看啦。”巫靈靈撓了撓頭,“只是我根據發散‘心蠱’來判斷,這鐵鍬和傷口上沒有第二個
人的氣息……”
眉兒點頭道:“是的,可是你為何不向他們說明?”
巫靈靈頹喪地攤攤手道:“我說了他們也不信啊,若是沒有同黨,這重擊又不可能是那麼嬌弱的柔娘造成的,難不成是柳翰自己
撞的?他腦袋有毛病啊……”
眉兒冷冷一笑,淡淡道:“正是他自己撞上去的,他這一著也真是費盡心思啊。”
“啊?”巫靈靈伸伸舌頭,大惑不解,“那柳翰腦袋真的有毛病?難道他是個白痴,活得不耐煩了,要把自己的頭向那鐵鍬上面
撞?”
眉兒笑了笑,先不回答靈靈這個問題,展顏道:“靈靈,你說那鐵鍬一般男人才舉得動是吧?那若是柳翰有偷盜的同黨,為何不
乾脆一鍬把他敲死了?若是慢慢地等到他窒息而死,萬一中途有人進來發現了他把他救活,那不是所有計劃都敗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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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靈靈想了想:“那也許是因為逃跑的急,來不及吧……”
眉兒又淡淡道:“好,這個且不說,若是你在一間肯定不會開啟的密室中,隨時都要窒息而死,而你又知道是有人害你變成這樣
的,你會怎麼提醒之後發現自己的人——自己不是意外,而是謀殺而死?”
巫靈靈轉了轉眼珠:“那我也許會在自己身上留下傷痕,至少是一種提示——啊!”
眉兒看見巫靈靈的黑眼珠中放射出亮光,笑了笑:“你也想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