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都不能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他,否則一旦自己吃虧,毫無迴旋餘地。我當時不信,現在才知道爸爸畢竟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啊!王嘯巖,我實話告訴你,當初我嫁給你,爸爸就不同意,他覺得你這個人才能還可以,但品質有問題,一定要小心。沒想到不到十年,你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我告訴你,你要想得到藍鯨集團,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休想!”
王嘯巖一震。他從心底深深地後悔了。當初他追蘇錦帆,的確是衝著蘇氏家族去的。當然,那時蘇錦帆的清純美麗也的確讓他動了兩年的心。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覺得妻子越來越普通,乾點具體工作還可以,但謀略、膽識幾乎沒有,品味、情調更是為零。從內心講,他喜歡孟欣這樣既美貌又有心機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像泥鰍,滑滑的,極難控制,但同時又讓人產生一種想抓住她的慾望。所以,他甚至漸漸地有些瞧不起蘇錦帆。她不就是有個有錢有勢的爹嗎?如果生在普通家庭,就算她在他的門前跪三天三夜,他也不會娶她。這種下意識的“瞧不起”讓他放鬆了對她的觀察,讓他覺得妻子不過是家裡可有可無的一個擺設……而今夜,他在人生中遭受到一次重創後,妻子的表現讓他猛然驚醒:當你開始認真地瞧不起一個人時,這個人很可能成為你最難纏的敵人!
然而,真正明白一個道理通常都要親身經歷和體驗,可是當這個道理真正讓你明白時,卻已很難扭轉局面。就如人在將死時總是想:假如再讓我活一回,決不這樣活!可是,生命不會重來,事實已經存在……
“你在想什麼呢?”蘇錦帆冷漠地打斷了王嘯巖的沉思。
“我……我在想,他們逼我去殺蕭邦,我該怎麼辦?”王嘯巖說出這句話時,才意識到當前最棘手的問題並不是他跟蘇錦帆的關係。
“活該!”蘇錦帆說,“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那些人怎麼沒找我呢?一定是你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讓人家要挾你!”
王嘯巖苦笑。他見蘇錦帆的怒氣緩和了些,便調整了一下表情,有些討好地說:“錦帆,你難道真的看著你的老公活生生地讓人逼死麼?我知道,你最有辦法,你一定想出了幫我的辦法,對嗎?”
蘇錦帆“切”了一聲,說:“我們的王總不是很能耐嗎?像我這種無用的女人,有什麼辦法?”
王嘯巖立刻從她的話中捕捉到了一種有益的資訊。他居然從右眼裡擠出了一滴眼淚,帶著哭腔說:“錦帆,都是我不好。是的,我王嘯巖好色,但我發誓,我只是鬧著玩而已,除了你之外,我從未對任何女人動過感情!畢竟我們做了十年夫妻,我再不對,也是你的丈夫,我們是一家人啊!這次,請你幫幫我好嗎?我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
他抽泣了一下,趕緊用手捂著臉。他從指縫裡看見蘇錦帆露出了一臉不屑,但眼神裡是一種思考的神情。他知道,像蘇錦帆這種性格的女人,其本性是善良的。這種女人的兇狠全是裝出來的,只是因為有強烈的自尊而已。而真正毒辣的女人,決不會將兇狠放在臉上。
當他看見蘇錦帆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他時,他已初步斷定,自己接近成功了。
“好了,別裝了。”蘇錦帆說,“嫁給你,是我這一生惟一的錯誤。雖然我們沒有了感情,但我也不能看著你送死。實話告訴你,那三個人我已經觀察過了,並不那麼可怕。真正可怕的人,不會用刀切割自己的手指。這種辦法雖然很刺激,但很愚蠢,而且對真正厲害的角色是絲毫不起作用的。真正厲害的角色,站在你面前,你甚至會忘記他的存在……”
“比方說小馬。”王嘯巖突然搶過話頭。
“你……你怎麼知道?”蘇錦帆有些吃驚。
“因為我感到,他的身上有一種逼人的殺氣。”王嘯巖說,“那三個人也有殺氣,尤其那個戴墨鏡的瘦子。可是,那三個人的殺氣是外在的,簡直咄咄逼人,會讓所有人察覺得到;而小馬的殺氣是內在的,藏得很深,甚至眼神都已有些木訥。但當你觸及到他時,那種悄無聲息的殺氣像暗流湧來,直到把你淹沒!”
蘇錦帆的眼睛亮了一下,說:“看來你雖然沉迷酒色,但也還沒完全喪失知覺。實話告訴你,在‘12。21’海難重起波瀾後,有幾個可怕的人陸續出現。你向來自負,今天就讓你猜一猜。”
“你是說,小馬?”王嘯巖突然覺得結髮妻子變得好陌生。
“他當然算一個。我說過,真正厲害的角色,是最不容易看出來的。”蘇錦帆說,“他到底有多厲害,我也不知道。雖然他是我弟弟,但我們已經長期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