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沈屹的神情那樣憔悴且嚴肅，小僧人連忙退開一步，好讓人進來。
“麻煩了。”沈屹說著，抬腳往裡走來。
沈屹去到大殿，帶著風雪一起裹挾進去，平日裡日日誦經的忘塵大師也不在，大殿內便顯得十分蕭條，給人的感覺就是早已荒廢了。
似乎比他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看起來還要冷清一些，彷彿是真的已經沒有人在這裡了。
沈屹回頭看了小僧人一眼，只是還沒等沈屹問，小僧人便解釋道：“師傅這兩日病了，小僧又要照顧師傅，殿內難免有些疏忽了。”
“忘塵大師病了？”沈屹看著小僧人，眼底帶著幾分驚訝。
小僧人點了點頭，臉上卻並未見到幾分悲傷，“師傅年邁體弱，病了也是正常的。”
他的語氣十分平淡，彷彿已經看到了生死一般。
可沈屹卻覺得他或許並不是看淡了生死，而是根本還無法理解真正的生離死別意味著什麼。
如果他真的那麼冷靜，那麼又為什麼會因為照顧忘塵大師而忽略他每日都要灑掃的大殿呢？
“去醫院看過了嗎？”沈屹問道。
小僧人搖了搖頭，“師傅說，生死有命，倘若有一天他真的走了，那就是他塵緣已了，無需再強求。”
沈屹心底湧上些許悲痛，那晚晚呢？
他的晚晚呢？
沈屹看著小僧人，面色蒼白，眼底一片猩紅，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照顧葉晚晚，他的身體早已經疲憊不堪，此時不過就是在強撐而已。
但小僧人看著他這副模樣，卻並未有任何詫異的地方，彷彿無論沈屹此時此刻是什麼樣的情緒他都一點也不好奇其中緣由。
過了許久，沈屹才略顯遲鈍的說道：“我可以去看看忘塵大師嗎？”
小僧人對著沈屹行禮，“沈施主跟我來吧。”
小僧人帶著沈屹去到了忘塵大師休息的廂房。
推門而入的時候，沈屹恰好聽到了忘塵大師的咳嗽聲。
沈屹抬腳走進去，就看見躺在破舊木床上的忘塵大師。
此時此刻忘塵大師是閉著眼睛的，或許是因為聽見了聲音，這才努力的睜開了眼睛。
曾經沈屹說過，他可以出資修繕靈安寺，被忘塵大師拒絕了。
沈屹那時候想，或許對於忘塵大事而言，重要的並不是居住的環境好與壞，他只是在留戀這裡曾經的樣子。
“沈施主來了。”忘塵大師用他那混濁的目光看著沈屹，有氣無力的說道。
沈屹走了過去，看著躺著床上的忘塵大師，“您生病了，這裡不適合修養。”
忘塵大師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拒絕了，隨後繼續問道：“沈施主今日過來，是來做什麼的？”
沈屹喉結滾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沉聲說道：“我太太病了，已經昏迷不醒三天了。”
他沒有別的辦法了，所以他來了這裡，想要祈求佛祖，讓他的晚晚醒過來！
忘塵大師閉上了眼睛，他長嘆一聲，無可奈何的說道：“一切皆是因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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