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我倒不如死了清淨,也好過受這樣那樣的折磨。”那聲音顫顫悠悠,如泣如訴,她輕輕的笑,一絲落寞卻怎麼也掩映不住。南恨天驀然想起了流煦甚嚴的家教,真要是有煙花女子進門,不死也要殘廢掉,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你先跟我回府吧,以後有好去處再走吧。”
“謝謝公子。”她仰起頭,一雙明眸彎成了月牙,甜甜的嗓音如清晨夏風裡的一片花瓣,嫵媚中帶著清新的柔軟,在南恨天看不見的角度,她的眸中劃過一絲得色。
今天是向晚離京的日子,安兮若靠在水榭邊,仰頭看著天上的金烏西沉,無邊的夕陽一點一點地燒成桃紅色的輕雲,落日融金,暮雲合璧的景象讓她著了迷,暫時的忘卻了心中的煩惱。
“王妃,用膳了。”嬌小的侍女看著她地上被夕陽拉的長長的影子,纖弱的似天上的一片雲,單薄的不可思議,有些不忍心地開口。
“哥哥回來了嗎?”她回過神,有些訝異地問道,如果不是哥哥回來了,她說了不許打擾的,怎麼還有侍女來催她用膳呢。
“王爺回來了,只是……”她躊躇著,吞吞吐吐地說不完整。
“只是怎麼了?”侍女那般的神色讓她有些焦急,哥哥不會是出事了吧,她眼中劃過一絲憂色,有些迫切的問道。
“王爺帶了一位姑娘來。”在她的逼迫下,侍女總算是一口氣說完整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訴哥哥,就說,我在房裡吃過了。”她一怔,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耳朵裡聽到的,原來,向晚昨晚說的都是假的,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哥哥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她,沒有向晚,也有其他的女子。
“是的,王妃,那個姑娘和向晚郡主長的好像啊。”侍女看著她還算是平靜的臉色,心中的擔憂也放了下了不少,畢竟是王爺啊,想必以後也會妻妾成群,王妃應該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啊,不知不覺,嘴裡的話舊脫口而出,卻發現安兮若手中的團扇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她臉色一白,不敢再說什麼,躬身離開了。
向晚一樣?呵呵,原來如此,哥哥是真的很喜歡向晚郡主吧,喜歡到了就算只是替身也無所謂了,她自嘲的一笑,真的是很累了,這樣的愛,她還要繼續嗎,年少的時候以為會一直一直愛著哥哥,知道永遠,可是,她也會累也會疲憊也會……想要放棄啊。
最後一絲晚霞也被吞入了天際,她呆呆坐在院子裡,仰頭望著漆黑的天幕,茫茫的黑夜,陰沉鬼魅地朝他撲來,幾點黯淡的燈火,疏疏離離,天空低矮灰沉,星月無光。
夜已深,人卻不寐。
她遙望著和她隔了一道水榭的南恨天的院子,明明和他靠的很近,近到只需要一抬手就可以觸及到他的距離,為何卻像是穿越了千山萬水也無法抵達終點,心痛和無奈,那麼清晰地傳來。
忽然,一條淡淡的黑影輕輕地從屋簷下飄落下來,淡的好像一縷幽魂,輕的好似微風吹落的樹葉,只是,卻在落腳的那一瞬間身形不穩,踏碎了一小盆盆栽,細微的響動驚醒了安兮若。
她回過頭,還來不及驚撥出聲,就有清潤的嗓音低低的喚道:“小心。”
卻見一隻細小的針從黑暗中穿出來,黑衣人堪堪躲過卻直直向著安兮若扎去。
“唔。”針刺入身上的疼痛讓她痛撥出聲,隨即發現,渾身的力量急劇地流失,她整個人軟綿綿的順著凳子摔了下去。
108你是在點火嗎?
“公子,公子。”婉玲衣衫不整地衝進了南恨天的書房,長長的黑髮瀑布一樣從肩頭瀉下來,襯著那張白膩如脂的鵝蛋臉嬌豔的宛如一朵盛開的荷花,而此刻那恰到好處的受驚的表情更是讓人憐惜:“我看到鬼影子了?”
“胡說什麼,哪來的什麼鬼啊?”南恨天正好被公事煩的有些情緒不好,聽到婉玲這樣的怪力亂神的話,當下就皺著眉薄怒道。
“是真的,我坐在出窗前彈琴看的清清楚楚,那道鬼影子踩著荷花刷的一下就飛起來,朝著那邊飛過去了。”她縮了縮肩膀,驚恐還沒有散去,伸出的手指也在輕輕顫抖。
“什麼?”南恨天順著婉玲的手看過去,那是若若的院子,他心頭一整,他不相信有鬼,那就是人了,習武的都知道,有的人輕功非常好,可以做水上漂,如果真的是這樣,若若可能有危險,他霍然起身,扔下了手中的毛筆,整個人心急如焚地往若若的院子趕去,平日裡很近的路程,今天走起來卻是特比的漫長,他的心如同烈火噴油烤著,焦灼而不安到了極點,只是唸叨著若若,不斷地加快自己的速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