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攀附權貴,為了榮華富貴,不擇手段,厚顏無恥。
這樣的外祖父外祖母,讓人生不出半點親近之意,想一想都覺得膈應。
顧莞寧默然地站在門口相迎,神色間毫無歡喜。
沈老太爺夫婦兩人遠道而來,驚惶不定,心事重重,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兩個兒子如今都在天牢裡關著,也不知到底是惹上了哪一路仇家。他們在西京待著,對京城的情形並不清楚。如今能求的,也只有定北侯府了……
當兩人看到站在門口的美麗少女時,不由得一愣。
倒不是認不出來人是誰。這個少女,容貌和當年的顧湛生的頗有些神似,美麗奪目,氣質不凡,顯然就是他們嫡親的外孫女顧莞寧了。
可是,他們的女兒沈梅君呢?
為什麼她沒有出來相迎?
還有,沈家和顧家是正經的姻親。他們兩個身為長輩,親自登門造訪。太夫人身為一品誥命,不出來相迎也就罷了。顧家長房和三房的人竟然也都沒露面,只讓顧莞寧一個人出來相迎,未免太過輕慢了。
沈老太爺心中不快,面色不由得沉了一沉。
沈老夫人心中憂慮焦灼,倒是無暇計較這些,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顧莞寧的手,殷切地說道:“你就是寧姐兒吧!這麼些年,我和你外祖父一直惦記著你。可惜京城路途遙遠,不便來探望。我竟是第一次見到你。”
左手攥著顧莞寧的手,右手抬到了眼角邊,不停地擦拭眼角。
一想到兩個還坐在牢中的兒子,沈老夫人便滿心悲慼,不用怎麼假裝,眼角就溼潤了。看著就像一個慈愛的外祖母。
沈老太爺壓抑住心中的不滿,也擠出憐愛的表情來:“是啊,沒想到,寧姐兒已經長這麼大了。”
相較之下,顧莞寧的反應就冷漠多了。
她扯了扯唇角,聲音淡淡:“外祖父外祖母一路奔波辛苦了。祖母兩個多月前重病不起,一直臥榻休養。今日聽聞外祖父和外祖母來了,特意起身在內堂相侯。請外祖父和外祖母隨我一起進去吧!”
沈老太爺沈老夫人一起笑著應了。
沈老夫人忍不住問了一句:“寧姐兒,你母親人呢?難道她還不知道我們到了侯府?還有言哥兒,他怎麼沒來?”
顧莞寧目光一閃,淡然應道:“母親身患惡疾,易傳染他人,因此一直在榮德堂裡靜養。等見了祖母,我再領著外祖父和外祖母去榮德堂看望母親。”
“阿言前些日子也生了病,被送到了普濟寺裡暫住。今日怕是見不到了。”
沈老太爺沈老夫人對視一眼,心中驚疑不定。
女兒沈梅君病了在榮德堂裡靜養。孫子顧謹言病了,不在府裡醫治,反而送到什麼普濟寺裡……
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這其中,一定另有緣故!
……
時間倉促,沈老太爺沈老夫人也無暇細想,很快便隨著顧莞寧進了內堂。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太夫人,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起身,略一點頭:“沈太爺沈夫人,請坐下說話。”
今日來是有求於顧家,姿態當然要擺得低一些。更何況,太夫人是朝廷欽封的一品誥命,身份尊貴。以他們夫妻的身份,在太夫人面前本就該畢恭畢敬。
沈老太爺忙道了謝:“多謝太夫人賜坐。”
沈老夫人也附和了一句,然後隨著沈老太爺一起坐下了。
顧莞寧走上前,站到了太夫人身後。
太夫人臉上毫無笑容,目光冷冽。既不問來意,也不說話,就這麼定定地看著沈老太爺和沈老夫人。
顧莞寧冷豔明媚的俏臉也格外漠然,看著沈老太爺沈老夫人的目光裡,帶著冷漠和審視。
沈老太爺夫婦就是再遲鈍,現在也察覺到不妙了。
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兩人迅速地對視一眼,由沈老夫人陪笑著張了口:“剛才聽寧姐兒說,太夫人近來身體有恙。老身看著,太夫人的氣色倒是還算不錯。”
太夫人淡淡應道:“我這一病就是兩個多月,幸好有寧姐兒一直在我身邊照顧,不然,我這把老骨頭,怕是熬不過來了。”
沈老夫人立刻紅著眼眶嘆道:“太夫人病重,尚有兒孫承歡膝下細心照顧。可憐我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婆子,前些日子病了一場,兒女卻俱不在眼前。”
沈老太爺很配合地長嘆了一聲:“梅君遠嫁京城也就罷了,我那兩個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