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卻冷笑連連:“是不是覺得我變了?我嫁到定北侯府十幾年,做著定北侯夫人,主持中饋,來往的是京城勳貴官宦女眷。說話行事自然和年少時不同。”
“是你太過天真。這麼多年了,還和以前一樣,不諳世事,不懂俗務。整日陰鬱煩悶,自覺懷才不遇。遇到一個長相略齊整些的女子傾慕於你,便全身輕飄飄地不知道東南西北。以為人家是看中了你。”
“你也不想想看,就憑你一個落魄舉人,身無家資,又跛著一條腿。那個趙秀娘若不是死了未婚夫嫁不出去,又怎麼會相中你!”
“我略施手段,將那個趙秀娘趕走,也是為了你好。免得你被人騙了,還樂顛顛地自以為是。”
一連串尖酸刻薄又犀利惡毒的話語,從沈氏的口中吐出。
沈謙臉上毫無血色,慘白一片:“原來,在你心裡,我竟這樣一個沒用的廢人。既是如此,我也不再逗留,免得礙了定北侯夫人的眼。嵐兒我也一併帶走!”
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沈氏說完這一大通話,看著沈謙氣得面無人色的樣子,心裡頓生悔意。再看到沈謙要走,不由得一急,想也不想地追上前。
沈謙雖是男子,卻有腿疾,步伐並不快。
沈氏幾步便追上了他,用力攥緊了他的手,紅著眼眶哽咽不已:“五哥,我剛才不是有意這麼說你。我只是嫉恨那個趙秀娘,她能正大光明地接近你,甚至和你談婚論嫁。你我明明有情,卻不能相知相守。我恨不得將這顆心都掏出來給你……”
內堂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臉色雪一樣白的顧謹言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