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新添了一對雙生子的訊息,在最短的時間裡傳了開來。
洗三那一日,聞風而來的女眷極多。
鄭氏壓根沒露面的機會,太子妃笑盈盈地聽著眾人奉承自己喜添貴子。忍不住再一次感慨。
以前的自己真是太傻了!
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
別的女子疼得死去活來費盡全力生下的孩子,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抱了過來,養在自己膝下!
她早就看清了太子的真面目,對他再無半點希冀和期待。以後她就安穩地做著太子妃,再等著入主椒房殿的那一日,成為大秦最尊貴的皇后!
屬於她的尊榮,無人能搶走!
很快,宮中又送來了賞賜。這次是元佑帝親自賞給兩位皇孫的。
太子妃身為嫡母,自是要出頭露面,毫不客氣地一一收下。
顧莞寧一直陪伴在太子妃身邊,將太子妃微妙的變化看得清清楚楚,心裡暗暗點頭。太子妃倒也不算笨,不枉自己費盡心思將其中的道理掰開揉碎了說給她聽。
洗三禮結束後,登門來賀喜的女眷盡數離開。太子妃當著顧莞寧的面嘆道:“莞寧,自你嫁進門之後,我的日子過得順心多了。”
有一個精明強勢的兒媳事事關心時時提點,太子妃的日子確實舒心。
顧莞寧也不矯情,笑著領受了太子妃的誇讚:“能為母妃分憂,兒媳心中也覺得快慰。”
太子妃笑著讚道:“太夫人確實精明睿智,竟將你教養得這般出色。”
誇讚太夫人,比誇讚自己更令顧莞寧高興。
顧莞寧唇角彎了起來:“祖父早亡,祖母一手撐起了侯府,將父親他們姐弟四人撫養成人。論堅強果決,無人能及祖母。兒媳在祖母身邊長大,性子也隨了祖母。遇事習慣了自作主張。好在母妃胸襟寬敞,從不和兒媳計較。”
“兒媳才是真正的有福之人。”
一席話,聽得太子妃眉開眼笑。
婆媳兩個閒話幾句後,太子妃忽地想起了一件事來:“對了,齊嬤嬤和王嬤嬤人呢?”
顧莞寧輕描淡寫地應道:“昨天晚上就得了急症去了,我已經命人將她們兩個好生安葬了。這等小事,我便沒驚擾母妃。”
太子妃:“……”
太子妃的表情頗有些一言難盡。半晌才道:“儘早處置了也好,免得夜長夢多。”
顧莞寧目光微閃,意味深長地說道:“母妃若是擔心皇祖母會有什麼後續反應,大可不必。”
接二連三的昏招,已經使王皇后徹底失了聖眷。
沒了元佑帝撐腰,王皇后在宮中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有閒心來尋太子妃的麻煩。
太子妃半信半疑地嗯了一聲。
……
很快,太子妃便見識到了顧莞寧的先見之明。
過了幾日,王皇后便“病”倒了。
王皇后既是生了病,就得安心養病,不宜再操心勞力。一應宮務,總得有人打理。宮中以孫賢妃和竇淑妃的位分最高,元佑帝便命兩人一起暫代王皇后之責。
王皇后深居簡出,在椒房殿裡養病。宮中嬪妃探望,一律不見。
就連新年初一,王皇后也沒露面。
顧莞寧隨著太子妃一起進宮,也沒能見到王皇后。
孫賢妃和竇淑妃暫代宮務,心中再得意,也不敢流露出來。這一個新年過得格外謹慎低調。
宮宴散了之後,眾人也未留在宮裡,各自回府。
唯有高陽郡主不肯離開,鬧騰著一定要見王皇后。
王璋耐著性子勸慰:“皇祖母還在病中,喜清靜,不願被驚擾。郡主想給皇祖母請安,不如再等上一段時日。等皇祖母的病好了,自會見郡主……”
高陽郡主狠狠地瞪了王璋一眼:“你給我閉嘴!今日不見到皇祖母,我絕不會走。”
當著眾人的面,高陽郡主絲毫不給王璋留顏面。
王璋雖然早已習慣了,俊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索性也不再相勸。
任由高陽郡主鬧騰去吧!反正丟人的也不止他一個。王璋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想著。
守在王皇后寢宮外的席公公,很快過來了,對著高陽郡主行了一禮:“奴才見過郡主。”
高陽郡主對席公公十分熟悉,見了他,眼睛頓時一亮:“席公公,皇祖母是不是命你來領本郡主進去?”
席公公咳嗽一聲:“郡主誤會了。皇后娘娘是命奴才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