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同身受的緣故,顧莞寧的語氣比平日激烈的多。
太子妃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她怎麼對孩子,都是她的事,你為何這般生氣?”
因為看著今日的玥姐兒,她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幼年時的自己,想到了希冀親孃關愛而不得的心酸。
顧莞寧也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定定神說道:“我就是覺得她不配做一個母親。”
太子妃嘆了口氣:“百樣米養百種人。這世上,哪有絕對的事。有些人疼子女如命,為了孩子,甘願做任何事。也有的人,自私自利,性子涼薄,兒女孝順聽話還好,一旦稍有不如意,就會翻臉無情。”
譬如太子妃自己,是前一種人。
譬如太子,就是後一種人。
王敏也說不上是什麼壞人。只是對自己的孩子不太上心。以顧莞寧冷情的性子,本不該為這點小事動怒。
顧莞寧沉默下來。
太子妃略一躊躇,頗為謹慎地試探道:“莞寧,你是不是和你母親頗為冷淡?”
何止是冷淡。
顧莞寧出嫁,沈氏沒露面。
顧莞寧生孩子,沈氏也從未出現過。
顧莞寧雖然時常回定北侯府,可從未提起過沈氏半個字。想來,也從未去探望過病中的母親。
太子妃早就察覺出不對勁,礙於顧莞寧的顏面,從未追根問底罷了。
提起沈氏,顧莞寧眉宇間陡然冷凝,聲音也格外冷漠:“母親病重,一直在榮德堂裡靜養。她如今神智有些失常,認不清人。見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所以我便沒去看她。”
太子妃見她不想多說,便不再追問,將話題扯到了麒哥兒身上:“徐滄的醫術確實高明。如今麒哥兒的外傷已經痊癒,連疤痕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