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一次的大朝會,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員俱有資格參加。今日的金鑾殿上,站滿了官員。比平日的小朝會熱鬧得多。
六部各官員有事一一啟奏,科道言官們也格外活躍。
只是,元佑帝今日心情頗為不佳,怒斥了一個聞風而奏的言官。這個言官鬧得灰頭土臉,不敢再吭聲。
接下來,朝堂上便安靜了不少。
“有事啟奏,無事便退朝吧!”元佑帝極罕見地提早退了朝。
百官們心中各自驚詫。
只有知道內情的寥寥幾人,猜出了是怎麼回事。
太子一掃昨日的惡劣心情,暗暗冷笑一聲。
元佑帝果然是動了真怒!可惜齊王遠在藩地,沒在京城。不然,少不得要被元佑帝怒斥一頓。
齊王世子心中也是一沉。
看來,他昨日的猜想成真。元佑帝果然知道了內情。
李公公恭敬地走上前來:“皇上有事宣召,請世子隨奴才去一趟福寧殿。”
齊王世子定定神,應了一聲。
待齊王世子走後,韓王世子湊到了太孫身邊,好奇地問道:“大堂兄,皇祖父今日似乎心情不太好。不知是為了何事?”
有竇淑妃在宮中,鄭婕妤被賜死一事,韓王世子豈能不知?
分明是裝模作樣,想從他這兒套話。
太孫的演技更是精湛,立刻無奈地笑道:“烈堂弟可算是問倒我了。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韓王世子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說道:“聽聞昨日大堂兄領著府裡的鄭美人進了宮,後來鄭美人和鄭婕妤被一同賜死。這其中,想來有些緣故。”
太孫不動聲色地應道:“皇祖父心情不好,看來是和此事有些關聯。不如烈堂弟去問一問淑妃娘娘,娘娘身在後宮,訊息肯定更靈通。”
韓王世子拐彎抹角地打聽了半天,也沒問出個究竟,悻悻地住了嘴。
魏王世子就聰明多了,明知此中有內情,心中也頗為好奇,卻不多問。只對太孫笑道:“睿堂兄去了福寧殿,說不定今日會被皇祖父留下用午膳。不如我們三個也到福寧殿去等上一等。”
其實就是想去湊湊熱鬧。
太孫笑著點頭:“凜堂弟所言甚是,既是如此,我們兄弟三人就一起過去。”
……
福寧殿裡。
元佑帝端坐在龍椅上,神色莫測,不辨喜怒。一雙銳利的龍目,定定地落在齊王世子的臉上。
齊王世子心裡陣陣發涼,後背悄然地滲出了冷汗,面色還算鎮定。
元佑帝沒張口,齊王世子便穩穩地站著。
元佑帝微微眯眼,冷不丁地問道:“宮中鄭婕妤被賜死一事,你可知道?”
齊王世子早有準備,立刻拱手道:“後宮之事,孫兒極少關注留意,並不知情。”
回答得這麼順溜,連點驚訝之色都沒有。
就這也叫不知情?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元佑帝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緩緩道:“阿睿,你自小就聰慧過人,又心高氣傲。和你父王年少時一般無二。”
齊王世子忙拱手道:“多謝皇祖父誇讚。”
“不過,你有一點不及你父王。”元佑帝冷冷地說了下去:“你父王最擅掩飾,哪怕做了錯事,也絕不會在面上露出端倪。你就差的遠了。朕還沒到昏聵之齡,誰說真話誰在撒謊,朕一看就知。”
齊王世子哪裡還敢再分辨,立刻跪下請罪:“求皇祖父息怒。其實,鄭婕妤被賜死一事,孫兒昨晚就已經知道了。孫兒不是有意欺瞞,只是唯恐皇祖父以為孫兒窺伺後宮,所以才這麼說。”
這個藉口倒是像模像樣。
元佑帝冷哼一聲,直截了當地問道:“鄭婕妤的父親和你父王暗中有來往,此事你可知情?”
齊王世子心裡猛地一跳,忙答道:“孫兒不知。”
元佑帝挑眉,繼續追問:“你父王將鄭婕妤安插進宮中,暗中扶持鄭婕妤爭寵一事,你可知道?”
齊王世子額上冒出冷汗,不敢抬頭:“父王豈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一定是小人進獻讒言,還請皇祖父明察。”
元佑帝再次冷哼:“在你們父子眼裡,朕已經是個老糊塗了。哪裡還能明察秋毫分辨真假!”
齊王世子心頭巨震,膝蓋一軟,跪了下來:“孫兒絕無此意,皇祖父息怒。”
“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元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