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發生的一切,太子渾然不知。
怒不可遏的太子,用力踢開門。
咣地一聲巨響,門被踢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少女也如驚弓之鳥,猛地站了起來。
看到一臉怒容的太子,益陽郡主身子瑟縮了一下,小聲地喊了聲父王。
太子鐵青著臉走上前,揚起手,重重地打了益陽郡主一記耳光。這一耳光,比太子妃的力道大得多。
益陽郡主臉上一陣劇痛,口中一陣腥甜。身子踉蹌著後退兩步,差點當場摔倒。
“你為何要對麒哥兒下毒手?”太子咬牙切齒地怒問:“他不過是個一歲多的孩子,和你無冤無仇,是你的親弟弟。你為何如此狠毒,竟想動手要他的性命?”
益陽郡主還想爭辯:“父王,女兒只是想和弟弟戲耍玩樂,並不是成心要傷了他。這一切都只是意外……”
啪!
又是重重一記耳光!
益陽郡主頭腦轟地一聲,眼前一片空白,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你當孤是傻瓜不成!”太子冷厲的怒斥聲似近似遠,飄忽不定:“麒哥兒被你哄騙到假山上,然後推了下來,遍體鱗傷。現在就躺在床榻上,可憐至極。你這個親姐姐,對自己的弟弟尚且下得了毒手,真是心如毒蠍,和你親孃一模一樣。”
心如毒蠍,和你親孃一模一樣……
原本還有幾分理智的益陽郡主,聽到最後一句話,忽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尖叫起來:“對,我是我娘生的,我當然和她一模一樣。”
“麒哥兒不過是個卑賤舞姬生的,父王當他是寶,簡直可笑。我只哄了兩句,他就乖乖和我走了。若不是怕髒了我的手,我真想親手掐死他。”
太子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著益陽郡主:“益陽,你瘋了!”
益陽郡主俏臉高高腫起,頭髮散亂不堪,扯起嘴角,露出惡毒的笑容:“我清醒的很。我就是要殺了麒哥兒。可恨那個顧莞寧太過狡詐,竟命人到我的院子外尋找。否則,再遲上一時半刻,麒哥兒就沒命了。哈哈哈……”
尖銳的笑聲無比刺耳。
太子太陽穴突突直跳,額上青筋畢露。
他若不強行忍耐,只怕現在就衝上前踹死這個孽障!
“我不止要殺了麒哥兒,我還要殺了閔氏,殺了顧莞寧這個惡婦。是她們合謀害死了我娘。”
益陽郡主狀若瘋癲,目光陰狠,口中說話倒是格外順溜:“還有父王,你見死不救,任由我娘冤死。又對我們兄妹三人不聞不問。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太子被踩中了痛處,再也按捺不住心裡的怒火,用力踹了益陽郡主一腳。
益陽郡主被踹倒在地,額頭重重地磕到了地上,迅速滲出鮮血,看著格外可怖。
益陽郡主似察覺不到劇痛,咯咯笑個不停:“父王是要親自動手,殺了女兒嗎?來吧!父王只管動手!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當今的太子,是一個弒殺親生女兒的狠毒之人。”
她真的是瘋了!
太子被氣到極點,恨不得真的將她一腳踹死。不過,腦海中到底還尚存一絲理智。他是大秦儲君,一個側妃死了無關緊要,弒殺親女確實為人詬病。
就在益陽郡主胡亂叫嚷之際,門口又多了一個人影。
……
“二妹,不得胡言亂語。”安平郡王迅疾閃了進來,俊臉上滿是焦慮急切。他匆匆看了滿臉鮮血狼狽至極的益陽郡主一眼,然後在太子面前跪了下來。
“二妹一時衝動,差點鑄成大錯。也怪不得父王如此憤怒。”
“求父王看在二妹年少無知的份上,饒過她這一回。”
一邊求饒,一邊不停地磕頭。
益陽郡主依舊放聲尖笑:“二哥何必求他。要殺要剮都隨他!我如今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死了也落個清淨。”
安平郡王紅著眼眶,怒喊一聲:“二妹!你還這般年輕,怎麼可以輕言生死!父王只是一時氣憤,才怒斥於你。若你真有個三長兩短,父王心中豈能好過!”
可惜益陽郡主此時已經迷失了心智,根本聽不進任何勸說。兀自笑著胡言亂語。
太子面色陰冷。
安平郡王心裡一涼,陡然悲從中來。
隱忍蟄伏,卻未換來太子的憐惜,而是日益的冷落忽視。如今,他竟是連自己的妹妹都保不住了。
安平郡王一狠心,用力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被磕破,溢位鮮血:“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