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兩?
沈謹言被突如其來的驚喜震住了,脫口而出道:“可是,姐姐已經答應支援我二十萬兩了。”
蕭詡衝沈謹言眨眨眼,揚起嘴角:“那是你姐姐給的。這二十萬兩銀子,是姐夫支援你的。”
“這事只有你知我知,別告訴任何人。就是阿寧問起,你也別說。”
沈謹言只覺得自己被泡進了熔漿裡,從裡到外都是熱烘烘的。
他很沒出息地又哭了起來,一邊抹淚一邊哽咽:“姐夫,你對我太好了。”
姐姐對他好,他心中感動,又安然領受。畢竟是他嫡親的姐姐。眼前這個穿著龍袍執掌天下的青年男子,也做到了當年的承諾。明明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卻和姐姐一樣疼他對他好。
以前他常覺得老天對他太過殘忍。給了他這樣一個不堪的出身,給了他那樣一個親孃和親爹。
現在看來,上蒼還是公平的。給了他這樣好的姐姐和姐夫!
蕭詡看著哭得像個孩童一樣的沈謹言,又心疼又好笑,溫聲哄道:“這是值得高興的喜事,怎麼還像孩子一樣哭上了。你好好做事,每日高高興興地就好。我和你姐姐也能放心了。”
沈謹言用力擦了眼淚,俊秀的臉孔掠過堅定之色:“我一定辦好善堂,不讓姐姐和姐夫失望。”
蕭詡笑著嗯了一聲,衝小貴子點頭示意。
小貴子忙將準備好的一匣子銀票送到沈謹言手中。
沈謹言捧著小巧精緻的銀匣子,宛如捧著世上最珍貴之物。
……
蕭詡叮囑沈謹言不要將二十萬兩銀子的事說出去,自己卻忍不住。當晚回椒房殿,便告訴了顧莞寧。
顧莞寧薄嗔道:“我不是說過,這是我和阿言的事,不用你插手麼?”
蕭詡笑道:“你和阿言的事,也是我的事。我豈能袖手不管。難得阿言下定決心出來做事,我這個做姐夫的,總得表示一番心意。”
這個蕭詡,總是這般溫柔體貼,讓她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的深情,再也離不開他。
“你這般慣著他,可別慣的他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顧莞寧心裡早已軟了,口中依舊嗔怪。
蕭詡早已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低低地笑了起來:“慣著阿言的,可不止我一個。那份計劃書,有不少稚嫩之處。你不是也沒吭聲沒讓他再修改嗎?”
顧莞寧神色如常:“他還年輕,思慮不周全也是難免。等日後蓋善堂的時候,他自然會慢慢察覺到疏漏之處。到時候再彌補也不遲。”
人不經事,哪裡會長大。
有她在,阿言走些彎路也不怕。
蕭詡點頭贊成:“此話有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走出這一步,這時候確實不宜潑冷水。先以安慰鼓勵為主。反正有你我撐腰,這天底下也沒人敢刁難為難他。走錯一兩步也無妨。”
……所以,帝后兩人誰也別說誰了。
一樣都慣著沈謹言!
……
沈謹言沉浸在被承認被讚許的喜悅中,胸中燃起前所未有的鬥志和渴望。回去之後,又細細地將計劃書修改一遍。
原本計劃挑一處僻靜之地,蓋一座能容納幾十個病患的善堂,善堂裡要有藥堂和房舍。初步預算花費十萬兩銀子。
現在姐姐支援二十萬兩,姐夫支援二十萬兩,這善堂便可以蓋大一倍,還能挑一處人群聚居之處。房舍可以蓋上百間,專門收容病重的病患,或是得了重病無處可去的老人。
藥堂蓋的寬敞些,裡面普通藥材為主,昂貴少見的藥材也要放一些。到時候請一些醫術高明的郎中坐診,免費替窮苦百姓看診。郎中們的薪資,也是一不小的負擔……
不過,有四十萬兩銀子,怎麼也能撐上幾年了。幾年以後的事情,慢慢再想就是了。
沈謹言太過亢奮,又熬了一夜沒睡。
第二天徐滄看到沈謹言滿是血絲的眼睛,被嚇了一跳,板著臉孔訓斥道:“做大夫的,首先得有一個好身體。若是自己都被熬垮了,還怎麼幫病患看診治病?想做事也不急在這幾天。”
沈謹言最是乖巧聽話,聞言立刻羞赧地點了點頭:“師父說的是。”
他這般聽話,徐滄倒是不忍再呵斥他了。
這幾年來,師徒兩個朝夕相處。他從一開始的百般挑剔,到後來的欣賞器重。到如今,早已將沈謹言視為自己的子侄一般疼愛。恨不得將所有的醫術都傾囊相授。
徐滄叮囑道:“要開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