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舅爺吳舅母都未料到顧謹行如此冷硬絕情,既驚又怒。
顧謹行也不再多言,閃身退後。身後立刻閃出十幾個身高力壯的侍衛來,毫不客氣地將吳舅爺吳舅母轟出了顧家。帶來的賀禮,也一併被扔了出去。
吳舅爺被推得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頓時破口怒罵:“好你個無情無義的顧謹行!做了世子,便不認自己的親孃舅。我這便四處宣揚,看你以後還如何見人……”
還沒罵完,顧謹行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眼前。
顧謹行毫無笑意,滿目冰冷,甚至帶了一絲殺氣。
吳舅爺心裡一寒,到了嘴邊的穢言穢語戛然而止。
“滾!”顧謹行冷冷說道:“再敢來顧家,下一次就休想安然無恙地走回去。”
他不是威脅!
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吳舅爺心裡直冒涼氣,認慫地閉了嘴,拉扯起吳舅母,狼狽地離開。
門房裡的眾人看了一出鬧劇,不由得心中暗暗生凜。
這位定北侯世子,往日聲名不顯,看著頗為和氣。原來也有這般銳利凌人的一面!
……
吳氏自聽聞吳舅爺吳舅母來了定北侯府之後,便有些坐立不安,心中更是暗暗咬牙切齒。
今日是顧謹行的好日子,她等這一天,足足等了八年。
吳舅爺吳舅母不偏不巧今日登門來鬧騰,給她添堵。真是太可氣可惱了!
她往日對孃家掏心掏肺,一直不遺餘力地提攜照顧孃家人。可兄長嫂子是怎麼回報她的?顧家遭難之時,大言不慚地和顧家一刀兩斷,領走了吳蓮香。讓她難堪無比,大病一場。現在見顧家深得帝后恩寵,便又找上門來想沾光……
呸!
一個丫鬟悄然走到吳氏身後,輕聲低語:“世子已經將他們打發走了。”
吳氏懸在嗓子眼的心,悄然落回原位。
打發走了就好。
站在吳氏身後的崔珺瑤,耳力敏銳,也將這句話聽進耳中,目光微微閃了一閃。
這個“他們”是誰?
換在往日,顧謹行早已主動讓人傳信給她了……
崔珺瑤用力抿了抿唇角,一抬頭,正好對上崔夫人隱含憂色的目光,忙又擠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來。
……
知女莫若母。
這兩個月來,崔夫人一直為崔珺瑤憂心。
崔珺瑤生性聰慧,自小受盡家人寵愛,也養成了心高氣傲的脾氣。這份驕傲,平日裡或許不顯,遇到事情,便會露出崢嶸。
嫁到顧家後,崔珺瑤一直順風順水。刻薄尖酸的吳氏也不是她對手。短短几年,便敗退養老。崔珺瑤有太夫人撐腰,有心疼忍讓她的夫婿,有聰明健壯的兒子,再有聰慧的頭腦利落的手腕,足以使她在內宅立足。
也正因為太過順遂,崔珺瑤漸漸失了謹慎和隱忍,心氣越來越高。和丈夫偶爾鬧些口角無妨,怎麼能一直冷戰慪氣?難道顧家人會舍顧謹行,來遷就一個媳婦不成?
睿智如太夫人,必然也是向著顧謹行的。崔珺瑤一個人,如何能拂逆顧家上下的心意!
想到這兒,崔夫人忍不住暗暗嘆息。
崔夫人耐著性子等吃完酒席,又和眾女眷閒話家常,然後才歉然對吳氏說道:“親家母,我想和阿瑤單獨說一會兒話,不知可否?”
崔夫人這般低聲下氣,給足吳氏顏面。
吳氏心中舒暢,倒也沒當眾擺譜,笑著應道:“這等小事,何須特地言明。這裡人多說話不便,崔氏,你領著親家母到你的院子去說話。”
崔珺瑤微笑著應了一聲,告了一聲退,便領著崔夫人離開。
……
母女兩個俱有一肚子話要說,進了屋子後,便打發所有丫鬟退下。
崔夫人目光掠過崔珺瑤略顯清瘦的臉頰,微微皺眉:“阿瑤,你是不是還在和謹行鬧脾氣?”
崔珺瑤在親孃面前也不隱瞞,點了點頭:“是。”
崔夫人擰著眉頭,沒好氣地數落:“這都兩個多月了,還沒和好。你打算和謹行一直擰下去不成!”
崔珺瑤聲音裡透出幾分委屈:“不是我要和他擰著,是他不肯到我的屋子裡來。難道我還要去請他不成!”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顧謹行不肯進她的屋子,她總不能低聲下去地去求他!
“你啊,白長了一副聰明臉孔。”崔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過去:“夫妻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