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公主心裡的怒氣蠢蠢欲動,低聲道:“皇兄的眼裡只有皇嫂。顧家已有定北侯的爵位,如今又染指文官之位。就不怕來日顧家生出異心嗎?”
此言一出,李氏父子頓時為之色變,異口同聲道:“公主請慎言!”
李尚書不便多說,李一鳴和衡陽公主夫妻感情頗佳,也沒那麼多顧忌,快速低語道:“公主萬萬不可口出怨言。這話一旦傳進宮中,皇上和娘娘定會心生不滿。”
瞧瞧這犯慫的樣子。
衡陽公主悻悻地哼了一聲,不再多言。
……
三日後,定北侯府設下酒宴。
顧海不欲鋪張高調,只設了几席,請帖也只發了寥寥二十餘份。除了閣老尚書們之外,便是姻親好友。
接到請帖的大多攜著家眷登門,也有通家之好的意思。
客人不算多,男女各設三席,中間以屏風相隔。前來做客的大多相熟,湊到一起閒聊說話,頗為熱鬧。
這是大秦最頂尖的交際圈。想躋身進來,著實不易。
譬如方家,若不是因為姻親之故,哪有資格登門?
顧謹禮今日特意告了假,陪著顧海一起招呼來客。見了未來的岳父岳母,顧謹禮分外親熱,一口一個舅舅舅母。
方舅爺和方舅母懸在半空的心晃晃悠悠地落回原位。
這一日,出嫁的顧莞華顧莞敏也都回了府,隔鄰的姚若竹來得稍遲一些,便被取笑:“你住得最近,回來最遲,待會兒定要罰酒三杯。”
姚若竹抿唇一笑:“都是孩子淘氣,我才回來得遲了。罷了,這罰酒我喝就是了。”
太夫人看著說笑的三姐妹,心裡不由得惦記起顧莞寧來,忍不住嘆了口氣。
做了皇后,出宮多有不便。顧莞寧已經幾年未曾回來過了……
就在此時,顧謹行一臉激動雀躍地過來了:“祖母,皇后娘娘和皇上駕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