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的?”
陳月娘低聲應是。
太夫人面色微微泛白,用手抓住椅子把手,起身問道:“出了什麼事?”
陳月娘本就是回來報信,可看到太夫人這般模樣,卻不忍說出口了。
太夫人見陳月娘欲言又止滿面為難,心中愈發冰涼,聲音輕顫不已:“是不是邊關戰事告急?”
“是,”陳月娘狠狠心說道:“不止如此。邊關送來戰報,軍中有了叛徒。侯爺領軍作戰時,被人從身後放了冷箭,射穿胸膛,當場殞命身亡。”
太夫人眼前一黑。
站在一旁的紫嫣早有準備,立刻衝上前扶住太夫人。
陳月娘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太夫人另一隻胳膊,急切地喊道:“太夫人,太夫人!”
陳月娘迅速從袖袋中拿出一個乳白色的瓷瓶,倒出一顆紅色的保命參丸,塞入太夫人口中。一邊急促地吩咐:“紫嫣,快些將茶水端來,喂太夫人喝下。”
紫嫣連忙應下,將溫熱的茶水端至太夫人嘴邊,餵了一口。
太夫人並未完全昏迷,還算配合,喝了茶水,將參丸也嚥了下去。
“老侯爺死了,阿湛死了,現在輪到阿淙了。”太夫人閉著眼睛低語,聲音裡滿是晦澀痛苦:“顧家到底還要死多少兒郎。”
陳月娘想到死在邊關的父親和丈夫,眼眶也是一熱。
顧家的家將們,大多隨著一起出徵。最終的結果,也多是死在戰場上。只有受了重傷無力再打仗的家將,才能從戰場上退下來,回到京城。
象徵著定北侯府榮耀的匾額,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兩行渾濁的淚水,從太夫人眼角溢位,然後滾落到衣襟上,很快便溼漉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