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如尖銳的細刺一般深深地刺進丹陽公主的胸膛。
丹陽公主霍然抬頭,目中露出憤怒:“二哥,你胡說什麼?”
這件事,知曉的人寥寥無幾。蕭啟平日從不進宮,他是怎麼知道的?
安平王冷冷地扯起嘴角:“你自以為將心思隱藏得極好,誰都不知道。卻不知,這世上聰明人多的是。你稍微一個舉動不慎,便會被人看出端倪。”
“顧謹禮夫妻進宮請安的那一天,你貿貿然地跑到椒房殿。焉能不惹人疑心?”
“不妨告訴你。昨日蕭凜蕭烈陪我迎親的時候,有意無意都提了你擅闖椒房殿的事。顯然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你以後言行舉止要謹慎仔細些。闖了禍,出醜丟人,誰都沒能耐護著你!”
丹陽公主的小臉陡然漲得通紅,身子也顫抖個不停。
安平王漠然說了下去:“那個李側太妃,不過是奉命看管著你。你可別傻乎乎地真對她掏心掏肺,不然,她一轉頭就會將你賣得乾乾淨淨……”
“夠了!”
丹陽公主驟然出聲,目中閃出怒意:“你什麼都別說了!我不是幾歲的孩童,我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倒是你自己,已經二十多歲的人了,整日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樣,在人前就讓二嫂難堪。”
“她出醜,丟的也是你的人。你好歹也護著她幾分,有怨氣不滿,等過了今日再說。”
安平王怒火高漲,瞪了過去:“我如何行事,自有主張,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先給我回去。”
丹陽公主用力咬了咬嘴唇,想說什麼,終於閉上嘴,轉身離開。
……
重進慈寧宮正殿,安平王已將怒氣壓了下去,不過,無論如何也擠不出笑容就是了。
至於安平王妃,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頂著一雙哭過的眼,擠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敬了茶。
閔太后懶得出言刁難安平王妃,顧莞寧也未多言。待新婦敬了茶,各自賞了見面禮,連午飯也未留,便打發安平王夫婦出了宮。
李側太妃很有眼色地領著衡陽公主丹陽公主告退。
礙眼的人都走了,閔太后這才有了笑臉:“難得皇上今日未臨朝,阿嬌他們姐弟也沒去書房讀書,今日中午都留在慈寧宮用午膳。”
顧莞寧蕭詡一起笑著應了下來。
當著孩子們的面,閔太后沒有多說什麼。用了午膳後,孩子們結伴去玩耍,閔太后才對兒子兒媳說道:“看來,於家對教養女兒不太上心。連基本的宮廷禮儀也沒教好。”
顧莞寧目光微閃,張口道:“身為王妃,當眾失儀,確實不妥。沒出閣之前的事,我們不便多管。不過,她現在既是嫁入天家,做了蕭家婦,我這個做長嫂的,也該指點她一二才是。”
“過幾日,我便派兩個管教嬤嬤去安平王府,讓於氏學一學宮中規矩。”
閔太后欣然點頭。
……
閔太后和顧莞寧閒話之時,李側太妃母女兩人也在說著悄悄話。
“這個丹陽,實在是可氣可惱。”李側太妃一臉憤憤地說道:“枉我平日對她這麼好,在她心裡,到底還是安平王更重要些。”
衡陽公主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以前就勸過母妃,對丹陽別太好了。她的親孃兄長什麼樣子,母妃又不是不清楚。”
“丹陽以前還小,現在漸漸大了,真實的性情脾氣也慢慢露出來。母妃一定要對她嚴加看管,萬萬不能再讓她惹禍了,免得日後牽連到自己身上。”
李側太妃長撥出一口氣,點點頭應下了。
母女兩個又說起了安平王妃。
“……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衡陽公主撇撇嘴,話語略有些刻薄:“不過,配二弟也算合適。反正二弟整日待在府裡,於氏以後也沒多少出頭露臉見人的機會。”
李側太妃笑了起來:“反正這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在宮裡住著,你在自己的公主府裡,關起門來過日子。少管這些閒事。”
衡陽公主應了一聲。
李側太妃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和駙馬這些日子還好吧!李尚書可曾對你心生埋怨?”
李尚書競爭尚書之位失敗,心中自然懊惱不快,少不得要遷怒於衡陽公主——也最多是心裡不滿罷了,想找茬挑刺,也得看李家人有沒有這個膽子。
衡陽公主挑了挑眉,傲然說道:“我是大秦公主,皇兄是天子,中宮皇后是我皇嫂。這天底下誰敢讓我受氣?”
反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