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外的丫鬟,自然識趣,早已退出了數米之外。絕不會驚擾主子說話。
幾個丫鬟正低聲說笑。
“這位沈公子,生得倒是俊俏。比起鄭家的三公子更俊。”
“比那位黃毛綠眼睛的王子也好看得多。”
“小姐從未來過京城,不知為何會認識這位沈家公子,見面時也格外歡喜呢!”
顧莞琪當年離開京城時,兩個貼身丫鬟也隨她一起出京。此次回京城,她沒將兩人帶來,隨身帶著的丫鬟都是這幾年間陸續買的。
丫鬟們根本不知她真正的身份來歷。自然也不認識沈謹言是何方神聖。
顧莞琪從未對任何男子流露過青睞,此次對沈謹言另眼相看,足以令丫鬟們驚愕又竊喜了。
“看來,小姐這一次京城是來對了。”一個丫鬟低聲笑道:“說不定,離開京城的時候,小姐就有夫婿了……”
咣!
門忽地被用力推開,門板重重地撞到了牆壁上,發出極響亮的聲音。
幾個丫鬟都被嚇了一跳,反射性地看了過去。
就見顧莞琪快步走了出來。
她的臉頰有些泛紅,嘴角抿得極緊,顯然極力剋制著情緒,不願在面上流露出來。
那位清俊不凡的沈公子快步追了出來:“婉兒……”
顧莞琪停步轉身瞪眼,一連串動作十分迅捷。
沈公子立刻改口:“齊小姐請留步,我還有話和你說。”
丫鬟們的耳朵瞬間豎得長長的,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偷偷瞥幾眼總是免不了的。
就聽自家主子冷冷淡淡的應道:“我還有事,要去定北侯府。今日無暇,不便招呼。請沈公子自便。”
說完,便再次轉身離開。
可憐的沈公子追了兩步,又呆呆地留在原地。俊臉上滿是黯然失落。
丫鬟們心中無比同情,卻無人敢露在臉上,一個個默默地跟在顧莞琪身後。
……
顧莞琪獨自上了馬車,吩咐身邊丫鬟另乘一輛。
丫鬟們心知主子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自然不會多嘴。一起坐了第二輛馬車。然後,繼續竊竊私語。
“小姐對這位沈公子倒是格外不同呢!”
“是啊,往日小姐遇到愛慕者,從未這般慌亂過。”
“你們說,這位沈公子有沒有可能變成我們的姑爺?”
“這可說不準。定北侯府的三夫人對我們小姐可好的很,這些日子一直暗中張羅想為小姐說一門親事。小姐壓根沒動心思。”
一路竊竊私語,很快到了定北侯府。
訓練有素的丫鬟們立刻閉上嘴,各自下了馬車,伺候著面色已恢復平靜的主子進了侯府。
一路的時間,已足夠令顧莞琪冷靜下來——至少表面是如此。混亂不清的心緒,暫且丟在一旁。
顧莞琪這些日子住在望月居的客房裡。
一進望月居,立刻有丫鬟迎了上來,笑吟吟地說道:“三夫人吩咐,齊小姐回來,便請去內堂一敘。”
顧莞琪收拾起紊亂的心情,微笑著應了一聲。
……
做戲要做足全套。
當著丫鬟們的面,顧莞琪和方氏也得做戲一番。先客氣地寒暄數句。之後,再假做有話要說,屏退左右。
今日也不例外。
方氏按捺著性子,待丫鬟們都退下才低聲問道:“你帶進京城的貨物已經都處理完了,還去那個客棧做什麼?”
顧莞琪鎮定地答道:“我是以行商的名義進京,便是沒貨物,也得應付前來定貨的客商。”
方氏身在內宅,平日極少出府,對經商之事不甚了了,倒是沒起疑心,只輕聲抱怨:“一個姑娘家,整日和商賈打交道,傳出去總是於名聲不好聽。你便是更名易姓,也不可這般縱情恣意。”
這些日子,母女兩個為此事時常爭執。
顧莞琪已不想再費口舌,任由方氏發牢騷。
一恍神,沈謹言的臉孔又出現在眼前。
婉兒,我心悅你。
他低低的聲音鑽入她的耳中,那雙灼熱的眼眸似要將她融化……
“說的好好的,你臉怎麼紅了?”
方氏略帶訝異的聲音打斷了顧莞琪的遐思。顧莞琪暗暗痛恨自己自制力薄弱,張口敷衍道:“屋子裡的炭盆太多了,有些熱。”
方氏未起疑心,轉而又說道:“你一個人孤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