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不能隨意外出,以及辦不完的繁瑣手續之外,確實挺像。聯邦政府每天要在我們每個人身上花銷90多美元,這可比一般工薪階層的日薪高多了。”
正在談笑間,兩名獄警走進用餐區,左右巡視一番,在他們的桌旁站定。
“有什麼問題嗎,尹恩、馬庫斯,我們可沒犯規。”阿萊西奧對本單元的負責獄警說。
殺青認出來,他們是昨晚押送他進來的獄警其中的兩個,馬庫斯是一名膀大腰圓的中年黑人;伊恩是個純種白人,稍長的金色捲髮壓在帽簷底下,似乎有點太年輕了,但至始至終掛在臉上的、帶著嘲諷意味的些微冷笑,令他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要成熟老練得多。
“不關你的事,阿萊西奧。”馬庫斯說,轉頭朝殺青抬了抬下巴:“3145…107,跟我們走。”
“做什麼?”殺青問。
“換衣服。”黑人獄警例行公事地回答。
第53章 網內外
在昨天那個換囚衣的房間,殺青換上一套由獄方提供、做工普通的深色西裝,辦理了一系列手續,而後被四名獄警挾持著,穿過一條陰冷漫長的地下通道。
這條通道有六百多米長,從聯邦拘留中心(MCC)的地底,一直延伸向鄰近的紐約南區聯邦法院的地下室,專供押送嫌疑犯上庭使用。
不知是接到上頭的禁口令,還是懶得跟疑犯搭腔,一路上獄警們臉色冷肅、一言不發,只有硬底皮靴敲擊水泥地面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裡迴盪。殺青也沒有發問,沉默地被帶入法院地下室,關進一間三面是牆的囚室裡,透過唯有的一面鐵欄網向外觀望。
鐵網外的走道上偶爾能瞥見幾雙腿腳的影子,但都一晃而過。殺青摸了摸鐐銬摘除後仍隱隱作痛的手腕,背靠著牆壁暗忖:照正常程式,今天應該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開庭……接下來是什麼,會見審前服務官?還是跟政府指派的律師碰面?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由遠而近,就在幾秒鐘後,一個身影猛地壓在囚室的鐵欄上,投下的陰影彷彿一隻撲食的鷹,意圖瞬間攫取它的獵物。
殺青抬起眼睛望向對方。
那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白種男人,大約三十六七歲,長相普通,沒有什麼令人印象特別深刻的地方,但也說不出五官有什麼缺陷,總之,泛善可陳。他灰褐色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鬢角與下頜颳得乾乾淨淨,合著剪裁合身的名牌西裝與腳下鋥亮的皮鞋,就像某一類社會精英人士的代言人——收入不菲,但毫無個性,不過是裝飾豪華的辦公室內芸芸白領中的一員。
此時這個男人卻彷彿失態般,十指緊緊扣住欄網,臉色蒼白中泛著一抹劇烈運動(或是情緒激動)的紅暈,用努力壓低而不乏威嚴的聲音,急切地說道:“——聽我說!我花了相當的代價才進來這裡,而擁有的時間又十分有限。我會盡快說完,請務必認真聆聽——”
一種用權威與懸念去壓制、令人不得不屏息以待的語氣。但放在被投入牢籠、孤立無助的囚犯身上,卻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弱勢的後者會不知不覺地聽從。
……有點意思的傢伙。殺青往前走了兩步,更清晰地看見鐵絲網後面那雙深陷的細長的灰色眼睛。
“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想要什麼,”對方繼續快速說道,“或許你覺得眼下已經寸步難行、束手無策,他們剝奪了你的人身自由,你所有的權利,甚至下半輩子的生活目標——但是,”他刻意加重了這個轉折詞,“在此之前,你還有一個選擇機會,可以幫助你避免面臨那種絕望局面的機會——就在這裡、就是現在!”
他憋著一口氣說到這,短暫停頓了一下,彷彿要對方集中所有注意力去諦聽後面的福音:“聽我說,你必須推掉那個政府指派的免費律師,那個資質平庸混吃等死的白痴,然後告訴他們,你選擇我——坎寧·岡薩雷斯,作為你的私人律師。”他從網格里塞進一小張捲起來的紙卡,“這是我的名片,接住它,殺青先生。”
最後一個詞像個乾脆利落的休止符劃開空氣,令殺青的眼底掠過一絲幽光。在FBI刻意封閉訊息的情況下,連獄方都對他的真實身份全然無知,而這個自稱律師的男人卻準確地叫破他的身份,不得不說,還挺有一手。
“我不想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律師先生,”殺青像只從黑暗中踱出的花豹,腳步輕捷地逼近他,“但你剛才說,知道我想要什麼。說吧,告訴我我想要什麼?”
對方即使隔著網欄,依舊不由自主地後仰了一下,隨即更緊地抓住了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