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這不可能。
我還是在做夢吧。
這只是一個真實得可怕的夢吧。
那麼,我只需要與往常一般,在夢裡肆意妄為的大開殺戒便可以了……
然而,KCALB下不了手。
那個天使,就這樣帶著那塊傻乎乎甜滋滋的蛋糕走到了他的面前。
藉著火光,KCALB看清楚了天使的相貌。
柔順又具有光澤的灰色頭髮,雪白如融雪般的翅膀,年少老成的鎮定神態,以及與之不般配的清秀臉龐。
KCALB喉嚨一緊,他張開嘴,好不容易才找到用自己舌頭說話的方式:“……你是,我的兄弟。”
WODAHS聞言,展顏一笑:
“是的,這大概是第三次被你放過了……因為你,我才能活著站在這裡與你交談呢,兄長大人。”
——沒錯,能喚醒你的人,只有我。
或者你們之間有著無法放下的過去和羈絆,但能夠經得起時間考驗的,是我們曾經都想斬斷、卻又無法擺脫的兄弟關係。
這是我們從出生開始便註定的命運,無法從血液中消除的聯絡。
我們都曾因為對方的存在而陷入困境,卻又因為對方的存在而重回正軌。
因為我們是兄弟。
無可替代。
無論孰是孰非,是禍是福,都不會改變。
【SIDE 0】
和平,溫馨的日常。
居住在黑白城的魔王大人又躲在棺材裡了。
起因還是一貫的啼笑皆非——在打發時間的空隙裡KCALB大人被ETIHW大人嘲笑,說魔王大人的斗篷有大叔的味道。
大受打擊的KCALB大人只知道跑回自己和弟弟的房間裡,藏在棺材裡生悶氣。
透過白神“無意間透露”而得知情況的天使長WODAHS,只得準備好招牌巧克力草莓蛋糕,去安撫自己的兄長。
“兄長大人,我今天一早便去採購了新鮮的草莓,做好了巧克力蛋糕,假如你不從裡面出來的話,恐怕就都要被ETIHW大人吃光了。”
“……”
“大叔味道什麼的,我想一定是誤會吧,畢竟兄長大人與ETIHW大人的年紀其實也……如果兄長大人如此在意,我可以用花瓣浸泡過的水來替你洗好斗篷。”
棺材蓋子開啟了,露出了一條小縫:“……真的?但你不是最疼愛那些花了嗎?”
WODAHS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我對花朵的珍惜程度,遠遠比不上我對兄長大人的珍視之情,兄長大人你也是知道的。”
“……”
WODAHS就勢推開棺材蓋子。
曾經叱吒風雲的魔族之王正蜷縮在裡面,拿被子矇住頭,一臉萎靡不振地從縫隙裡看著天使長:“……蛋糕呢?”
WODAHS低下頭,伸出手,輕輕貼在KCALB的臉上,拇指移動到KCALB的嘴唇邊,卻又堪堪停住。
KCALB僵硬了。
WODAHS彬彬有禮地說道:“蛋糕正在廚房裡,剛剛新鮮出爐我便急不及待地前來通知兄長大人了,想來手指上還帶有些香味……兄長大人,你覺得這次的味道如何?”
KCALB猛地坐起來,抓住WODAHS的手,卻不小心與WODAHS的視線對上,在看到那熟悉的眼罩後,便又迅速扭開頭,故作鎮定地說:“不、不錯,我這就去試試味道……”
WODAHS微微一笑:“那……就麻煩兄長大人細心品嚐了。”
魔王慌不擇路地朝廚房走去,而天使長則解開圍裙,跟隨在他身側。
在KCALB看不到的角落裡,WODAHS帶著曖昧的笑容,用舌尖輕輕舔舐戲弄過兄長的手指。
——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兄長的關注開始慢慢變質的呢?
從他永遠不敢與我對視開始嗎,還是從他因為我而放棄毀滅世界開始呢?
大概還是因為兄長大人太過有趣吧,總是移開視線,不去與人對視,忽略那些顯而易見的事實,竭力維護著脆弱的平衡。
假裝對天神的木偶遊戲一無所知。
假裝這樣的兄弟關係是正常的。
因為過於溫柔而令一切都變得脆弱。
真是太卑鄙了。
既然兄長這麼卑鄙,那麼稍微欺負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