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音),部隊不詳,可能是中國山西人。因為小士兵的口音有些像周的老家晉南語音,這三名士兵參與了六夜阻擊戰,將強大的裝備精良的陸戰一師牢牢地阻擊在黃草嶺一線。撤退中,與其他三人迷失在林海雪原中,在回返途中與我們遭遇。
噢,小馬,我不住地喃喃叨唸著這個名字,眼前不禁顯現出這個勇猛機智卻又可愛的小敵人,並且心中為*士兵們的戰鬥力所歎服!
小馬!小馬……我在叨唸中昏昏沉沉地漸入夢鄉,但被周推醒,他恍然若有所思的問:“詹,你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叫小馬的狙擊兵或許是個女的!”
我笑了,不耐煩地告訴他,我見過那小士兵摘下過帽子,露出極短的黑髮,只不過是個英俊的東方小夥子而已,怎麼會是女性?開玩笑!這是戰場,別夢想著有什麼豔遇!我翻過身,沉沉地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巨大的飛機轟鳴聲將我們從夢中驚醒,飛機!我們的飛機!我和周連滾帶爬地鑽出山洞,衝著飛機消逝的方向大喊大叫,但一切為時已晚,天空中依舊陰雲沉沉,只有呼呼的寒風颳過,我仰望著天空絕望地嘆息著,周卻沒有悲觀,他想出個好主意,發煙火訊號,於是我們手忙腳亂地將快熄滅的火堆重新燃旺並使勁地新增溼柴,希望潮溼的木柴燃起的濃煙升上天空,很快發現並不理想,首先是這險峻的山體不能為我們提供一大塊平整的地方,其次是吹來的寒風很快就將深煙四散吹得無影無蹤,但我們的不懈努力似乎感動了上帝,沒多久,天際邊傳來了嗡嗡聲,一架飛機顯然發現了我們,在盤旋一圈後,徑直向我們飛來,得救了!我和周興奮的大呼小叫著,狠命地揮手,此刻,重生的喜悅使我激動的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永別了,苦難!永別了,那個叫小馬的*小士兵,我將要回到溫暖的家用,回到瑪蓮的身邊了!
但俯衝而來的飛機使狂喜中的我們徵住了,大張的嘴巴由於轉霎而來的驚恐而無法閉合——天哪!飛機翅膀下竟然閃出兩道火光!密集而至的子彈將我們立足的地方打的天昏地暗如沸騰的開水一般,燃燒的火堆被擊碎,四迸五裂地濺著火花,如天火般鋪天蓋地的籠罩著四周,我下意識地躲藏,卻不知怎麼順著陡峭的山坡滾了下去,恍忽中看見周在我的下方翻滾著,所幸積雪很厚且萬幸地沒有被滿山的樹體撞著,當滾瓜爛熟落到山腳時,除了頭昏腦脹所幸並沒有受傷,我活動了活動四肢,並無大礙,上帝保佑,我在胸前划著十字,並趕緊緊向周滾落的方向跑去,周緊閉著眼,額頭上淌著鮮血,空中又傳來飛機轟鳴聲,該死!我沖天空咒罵著,用盡全身力氣背起周衝進了山腳下密密的樹林中,轟隆一聲巨響,扭頭看去,飛機投下的炸彈在我們駐足的山洞爆炸,一團濃煙急速升騰。飛機又繞著山飛了一圈,終於心滿意足地搖搖翅膀飛向了遠方。
我將周放在雪地上搖晃並呼喚,他終於慢慢地睜開雙眼——看來上帝並不喜歡收容這種型別的東方人——不一會兒居然慢慢地坐了起來,並示意不用我的攙扶,他搖晃著站起身來走了幾步,看來他的身體零件並未受到損傷,額頭上的傷口不用特殊護理早已自然凍結凝固了,僅是右胳膊活動略有些困難。
我們剛擁抱著說了幾句相互安慰的話,又一個災難悄然降臨了!一頭冬眠中的熊被爆炸聲驚醒並發現了我們!碩大笨重的黑熊正嚎叫著搖搖晃晃地向我們撲來!我和周互視,都是絕望的眼神。
——快跑!我和周相互在喊,撒腳狂奔!
那頭飢餓的巨熊緊緊跟來,天知道是因為我們沒有力量奔跑還是熊的速度快,我感覺熊的嚎叫聲和粗重的喘息聲就在背後。
我們終於跑出了樹林,前面是白茫茫一片的河谷,剛才還昏迷僵直的周居然匪夷所思地跑在我的前面,當跑到積雪的河床邊,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喉嚨中像是在團熾熱的火,胸部象是在要爆炸似的令我喘不過氣來,腳腿已不能有效地聽從在腦的指揮。終於,一塊碎石絆倒了我,在我跌倒的一剎間,那頭巨熊已急速趕來,在我看到它的血盆大口向我咬來時,我緊緊地閉住了雙眼,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 :“周!——”我只有等待,等待那血盆大口將我的脖骨咬碎,然而那熊的熾熱鼻息剛噴到臉上時,聽得它一聲怒吼,隨即離我而去,緊接著聽見周近式瘋狂的咒罵喊嘶和熊的暴吼!
周在和熊博鬥!
我睜開眼,周已經被熊擊倒在地,就在熊向周發動致命一擊時,一聲清脆的槍響,黑熊原地立了起來,搖晃著痛苦地低嚎,隨即又一聲槍響,一團血花從黑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