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爬了半圈:“最高的那座山……蜀山派的人就在上面。最頂上的大殿裡有一座祭壇,祭壇上有一個寶鼎,地上有一個八卦,寶鼎正對八卦,只要將寶鼎移開,大家就可輕而易舉地逃脫,否則永遠動不了。”
“我去!”焱說。
“很危險!這裡被壓這麼多妖怪,你們不是最先來救的,但始終沒人成功。”
“我去試試。”七七說。
文鐲望著她,她笑道:“我和焱不一樣,我們在萬通那裡學了本事,這些事難不倒我們。你和焱得去接哥哥,他一定盼望著見你們,所以這件事交給我……”
文鐲沒說話。私心裡她當然想試一試,好將她的丈夫救出來,但又怎能讓別人去冒險?縱然她心裡怪七七等人,但當年是厄川自己選擇的,且那種情況誰都不想……
“七姑母……”焱也猶豫不決。他想救父親,但萬通從未提過蜀山派的事,他們又哪裡來對付的本事?
也或許……萬通沒告訴他,卻告訴她了……
他必須救父親!
“謝謝你……”他望著七七,“你放心,確定父親無恙,我就去接你。”
七七笑了笑,沒有回答,轉身成蛇,飛了出去。
焱拉著文鐲奔向前方……
無人看見,牆上的蠍子如一縷青煙消失。他在牆上繞了數億圈,只是為了再看她一眼……而今,心願已了。
。
七七一接近那座山,便有蜀山派的人衝出來。她沒心思和他們周。旋,尾巴肆無忌憚地亂掃,傷了不少人。
這些人雖是血肉身軀,卻不是凡夫俗子,越往上就越有可與她抗衡的人。不到山腰,她便行進困難。
鎮。壓厄川的山開始晃動,山上的人紛紛飛過去,將一道道符往上面扔,空中傳來淒厲的叫聲,男女混雜。文鐲、焱……還有一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是厄川……
這些人要做什麼?
七七不敢耽擱,伸出長長的指甲刺穿自己的手臂,將鮮血灑了出去。人一接觸到她的血,便如中毒一樣倒地,她趁機往上衝,待衝到祭壇邊,整個人渾身是血,每走一步都留下血印。
凡人流血會死,她流血一樣會死,她是在用自己的修為與他們對抗。
寶鼎下的八卦阻止任何人的靠近,她一踏進去便覺一陣灼痛,整個人滾在地上痛叫。
“蛇妖!你給我住手!”長老氣急敗壞地衝進來,唯恐她釀成大錯。
她睜眼,朦朧地看見自己滾在了寶鼎之下。眼見長老拔劍,她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化成巨蛇,狠狠往鼎上撞。
鼎身一晃,挪動了一寸。蜀山派盡皆怒吼,提了劍便朝她刺來,一劍刺中肩胛,更將她和鼎往後推。
她尾巴一掃,將人甩開,自己隨著鼎一起往下滾。
轟隆一聲,地動山搖,寶鼎滾下山崖。而她,望著滿天流光,也往下墜……
若梨……
遍地妖孽,歡欣鼓舞,唯有她,滿眼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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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若梨!
宛若噩夢一場,七七挺身坐起,只見一扇雕花木窗,窗外有棵果樹,結著紅紅的果子,只是不知叫什麼名字……
“若梨……”
“換了三千聲若梨了。”耳畔傳來嘆息,“這麼念他,怎的不先愛惜自己?”
“二哥呢?”她無力倒下,見屋頂懸掛著人參果。
“文鐲受了傷,他暫時帶她去魔界了。你先起來擦擦血,先前放了那麼多血,現在還使勁吐,你還想不想活命了?”
“你是誰?”七七怒吼,伸手打過去——全都是她以為。她沒力氣吼,也抬不起手。除了剛剛那兩眼,她也朦朦朧朧地看不清任何東西。
“師父都不認識了?”這聲音無比難過。
“師父?”七七終於清醒過來,扭頭便見一身雪白的萬通站在床邊——那張臉挺紅豔。
她一笑,喜極而泣:“師父……我還活著嗎?”
“活著。”萬通拍拍她手,將她扶起來,端了一碗似水的東西給她,“喝了再說。”
七七低頭欲喝,卻忍不住又噗出一口血。
萬通氣極:“這是我從天庭帶下來的,一直捨不得用,你倒好!”
“若梨……”七七扭開頭,痛苦地問,“若梨呢?”
“我哪裡知道?是你不要他了,現今問誰?”萬通低叱一聲,將碗搖了搖,碗中的東西混成血水。他將血水往她嘴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