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美對莫向晚咬耳朵:“大玩玩你願意不願意?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拿一個提成,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拿也沒有關係。”
莫向晚問她:“可以拿多少錢?”
範美豎起五條手指頭。
“五百?”
範美搖搖頭。
莫向晚問:“五萬?”
範美點點頭,說:“飛飛姐要抽百分之四十。”
莫向晚罵了一句:“靠。”
範美接著說:“不過對方是帥哥,家境很好,他的兄弟給他過二十歲生日。”
所以需要一個十七歲的女孩的初夜增加年輕又新鮮的刺激。
莫向晚又罵一句:“不要臉。”
範美抽著煙,菸灰輕飄飄地掉落到莫向晚的鞋子上。她的鞋是舊巴巴的帆布鞋,上面起著一層髒膩,很久沒洗了。
範美問她:“你怎麼就這麼折騰你自己?不換雙乾淨點的?”
莫向晚說:“我樂意。”她想,她的爸爸和媽媽都不要自己了,誰又能管自己髒不髒?
就此墮落又怎樣?
這一想,膽子出奇的大,反而範美怕了,她說:“晚晚,你想好了別後悔,你後悔了也別找我哭,我沒有逼良為娼。”
莫向晚站起來做一個全身舒展運動。她說:“你沒有逼良為娼,我也沒有賣身,別說的這麼嚴重。”
第 6 章
飛飛姐給莫向晚取了一個暱稱,叫“草草”,因為她看上去又水又嫩。
範美說:“草草,這名字好,聽著就有感覺。”
旁邊有其他姑娘笑:“什麼感覺?是不是那種感覺?”
莫向晚用白粉筆把鞋子塗白,一白遮掉鞋子醜,她說:“就是路邊草的感覺。”
飛飛姐拿了幾卷錄影帶丟給範美,說:“給草草補補課。”
錄影帶是香港片,名字很香豔很驚悚,叫什麼《玉蒲團》、《滿清十大酷刑》的,範美看了一半,唾一口:“太沒實際意義了。”
莫向晚看一眼,指住電視裡的人說:“那個不是丁蟹的壞兒子嗎?”
最近大家都迷TVB的電視劇,把《大時代》看得如痴如醉,莫向晚一開始把吳啟華的弟弟當作了吳啟華,這是一種誤認。但她的心裡想,這個人,長得又奸又壞又淫蕩。
範美認為討論這種問題沒有絲毫意義,她找了幾部無碼的日本片,一個位置一個位置教莫向晚認清楚。
莫向晚冷漠著一張臉,她問範美:“是不是男人都特別認這個?”
範美說:“這對於男人來說,是一種最大的樂趣了。”
“那麼人類的樂趣點是有夠低的。”
範美告訴她:“你的客人叫Mace,這名字帥吧?”
莫向晚拉著範美:“今晚去哪裡?”
她們晚上又去了飛飛姐的那裡,飛飛姐有幾個好朋友,會帶一些稀奇東西回來。譬如白色小藥丸,灰撲撲的,上頭刻著美麗的花紋。
範美拿起一顆,遞給她,說:“今天飛飛姐慷慨,夏娃,送給你‘亞當’。”
莫向晚還不明白。
範美說:“就跟維他命C似的。”
莫向晚真的當維他命C嚼了。那之後,身體很輕盈,在雲間飛翔,四周的雲彩都是彩色的。她的心頭一下就空了,根本不含任何雜念。
她的腳踏不到實處,心反而在實處。
莫向晚每過幾天就問範美要這個“維他命C”,範美警告她:“你拿了幾次了,飛飛要從你的報酬里扣。”莫向晚不管。
範美又提醒她:“你別去那兒的時候還嗑藥,少爺們都不喜歡嗑藥的女孩。”
莫向晚第一次去外灘的這間十九世紀末造的旅館,還是忍不住含了一顆“亞當”。
至今,莫向晚憑著自己模糊的記憶,還記得那邊的地上是黑白兩色的馬賽克,拼的什麼圖案她是記不得了,只想那圖案令她眼花繚亂。窄長的走廊裡,燈光繚亂,瀰漫著一股菸草和咖啡的香氣。
她推開的那間房間,有上等的地毯和紅木的木器散發出來的一種莊重的氣息。她在拼著藍白馬賽克的衛生間裡洗了澡,範美事先告訴她,這個地方的水龍頭是傳說中的銀質的水龍頭。她特地細細撫摸,只覺得冰冷。
莫向晚把自己洗的很乾淨,可頭腦還不是很清楚。她拖著拖鞋走出來,趴在窗前的臥榻上。
這裡看出去,黃浦江和蘇州河交匯成一條線,在她的眼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