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的腦袋。
齊天觸電般渾身一震,“齊晴哥,你怎麼會……那首曲子的?”
“什麼曲子啊?”
“就是你剛才吹的口哨啊!”
“有什麼特別嗎?”
“你忘記了,我跟你說過的,我接到的那個電話……”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在撒旦之日那天,沒有人說話的那個電話!難道我剛才吹的曲子就是電話中的曲子?”
“你再吹一遍。”
於是,我又吹了兩遍,齊天確定無疑地說,“肯定沒錯,就是它!”
20
在齊天的眼皮底下,我的衣服並沒有消失,還是好好地待在那個貼了明星粘紙的更衣櫃裡。我穿好衣服,拿起相機,跟齊天又回到了衝淋室,我帶他來到最裡面的衝淋隔段,那首曲子的簡譜就在那裡。
“奇怪,奇怪……”齊天摸著那簡譜嘟囔。
“看這刻痕應該是這兩天剛剛刻上去的,給你打電話的人應該就是這個刻字的人,也許他只是想嚇唬嚇唬你,可這首曲子我從來沒有聽過。”
“我也是在那電話裡第一次聽到的,悲傷的曲子。”
“悲傷嗎?是你的心情悲傷吧?說說吧,你到底為什麼悲傷?”
齊天搖搖頭,咬緊了嘴唇,看來他心底的悲傷秘密暫時還不想跟我分享。
我舉起相機,把這簡譜拍了下來。
一共五小節,四三拍:“|5(高音)-6|3(高音)-6|16(低音)5|3(高音)-3|7(低音)16(低音)|”(不跟括號說明的為預設的中音) 。 想看書來
浴室拍照
21
很快,我在浴室裡轉了一圈,把所有看起來可疑的東西都拍到膠捲上。就連最裡面的廁所也沒有放過,我忍受了廁所中的惡臭,站在門洞那裡拍了一張,我站的角度剛好把廁所的全部收入鏡頭中。
齊天一直站在我的身後,他可不想冒入我的鏡頭,我也同意他的做法,因為我看到過那些把人頭拍沒了的靈異照片,後來照片中的無頭者果然在一次事故中掉了腦袋,一個被汽車輪子把固體的腦袋軋成了液體,一個人的腦袋被登山的繩索勒住了脖子,腦袋滾下了懸崖……
所以,來到五中以後,我拍的照片中還不曾出現一個人影,全部是景物。
不同的景物,有黑白的,有彩色的,當然,我用的都是彩色膠捲。有些東西本身就是黑白的,自然拍不出彩色的效果,就像大熊貓到死也照不出彩色證件照一樣。
齊天在我身後,他的腳法也算是敏捷而輕靈,有那麼幾分鐘,我拍攝得過於投入,甚至忘記了背後有一個人,猛地轉過身去,我和齊天都各自嚇了一跳。
我笑著對他說,“不如讓我給你照一張惡搞的照片吧!你不是很喜歡看網上那些惡搞照片嗎?你就趴在這浴池裡,四肢張開成為一個大字,你不是有一條猩紅色的手帕嗎?可以圍在脖子上。”
“齊晴哥,你不會是想讓我裝扮成屍體吧?”
“正有此意!”
齊天嚇得走開,我又對準浴池拍了兩張,可惜現在裡面沒有水,有水的浴池才叫浴池呢,現在的浴池不過是一個白色的大坑,會令人不自禁地想起埋葬白骨的大坑,深深的坑,堆積了森森的骨。對了,就好像我的客房壁櫥中那架骷髏。
22
我和齊天從男浴室出來,看到魯雪和張百靈的表情都不善,她們一定是等得不耐煩了。
我只好解釋說,我們檢查了浴室中每一個角落。
就在這時,魯雪忽然盯著我的腳大笑起來。
我低頭一看,原來我還穿著那一順兒的拖鞋呢,真是糗大了,我的一雙臭腳丫就這樣暴露在兩個女孩子面前,唉,一世英明啊!
“啊,你的腳上還有毛啊!”這位張百靈同學更誇張,竟然蹲下身子看,不用看這麼仔細吧?又不是生理衛生課!
我把腳往後一縮,“這個……發育到一定程度就是這個樣子的,不要大驚小怪。”
“噢!”張百靈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她這副表情倒是挺可愛的,因為她是那種從眼睛裡面逼射出神秘莫測的智慧光芒的女生,沒想到裝傻衝愣也有一手啊。
我指揮表弟,“齊天,快,去幫我把鞋襪拿出來。”我想我的鞋襪一定是忘在更衣櫃裡了,剛才一心拍攝照片,穿了衣服就沒有顧上鞋襪。
齊天進去沒有半分鐘就出來了,臉上的表情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