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多半都穿著警服,而為首那個卻穿著一身西裝,表情十分嚴肅。
胡主任和田秋、以及另外一箇中年男人耷拉著腦袋走在那些警察中間,個個垂頭喪氣,顯然是事情敗露,感到了絕望。
“齊書記,情況怎麼樣?”秦立本迎上去問道。
為首的中年男人正色道:“舉報的內容基本屬實,我們回去以後還要詳加調查,爭取借這個機會肅清江海市官場中的毒瘤,不留漏網之魚。”
“嗯。”秦立本點了點頭,指著趙三斤介紹道:“這個小夥子就是舉報人,趙三斤。”
“其實,我……”
“小夥子,你做的好啊。”趙三斤剛要把話說清楚,齊書記就一把握住他的手,稱讚道:“普通百姓對政-府部門有監督的責任和義務,也有舉報揭發的權力,如果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履行好自己的義務,擔負起自己的責任,行使好自己的權力,那麼,我相信這不管對官場,還是對百姓,都絕對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
領導就是領導,說起話來一套兒一套兒的,排比句信口拈來,而且語氣鏗鏘,擲地有聲。
秦立本朝趙三斤遞了個眼色,笑道:“這位是省-政-法-委的齊書記,能得到他的當面表揚,你小子就算受點兒委屈,也值了。”
“謝齊書記表揚。”趙三斤知道,秦立本其實是想讓秦宛柔置身事外,所以他略微猶豫一下,也就沒有把秦宛柔拉他下水的事情說出來,笑道:“聽了齊書記的一席話,簡直勝讀十年書啊,讓我茅塞頓開,豁然開朗,請齊書記放心,我一定再接再厲,做好自己的本分。”
“好,小夥子有志氣,有前途。”齊書記嚴肅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然而,看到趙三斤意氣風發的樣子,胡主任等人卻是不爽了,和趙三斤擦肩而過的時候,胡主任突然來了精神,掙脫那些警察的看護,衝上來怒氣錚錚的盯著趙三斤,哼道:“齊書記,我要舉報,這小子上午收了我的錢,一共五萬塊現金,而且他剛才……”
“剛才和秦警官在你的辦公室裡做那種事兒?”趙三斤嘴巴一撇,打斷胡主任的話,伸手一指身邊的秦立本,笑道:“胡主任,忘記給你介紹,這位,也就是秦省長,他有可能就是我未來的岳父,岳父懂嗎?意思就是說,秦警官是我的女人,我們想怎麼啪,就怎麼啪,關你屁事!”
“你!”
聽到這話,胡主任當場就傻眼兒了。
趙三斤就是這麼的拽,而且拽的很有節奏感。
不過。
趙三斤並沒有把話說死,只說秦立本以後有可能成為他的岳父,換言之,也有可能不是,只說秦宛柔是他的女人,卻不以女朋友相稱,這樣以來,既不用承擔什麼責任,非秦宛柔不娶,又可以理直氣壯的堵住胡主任的嘴,堪稱一舉兩得。
然而,不只是胡主任,包括秦立本和齊書記在內,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趙三斤這番理直氣壯的話給驚到了,目光瞬間聚焦在趙三斤身上,那一雙雙閃爍的眸子裡面,全都是驚訝的眼神。
趙三斤笑了笑,接著說道:“至於你賄賂我的那五萬塊錢,我上午和秦省長在一起喝咖啡的時候就已經主動向他坦白過了,而且把那些錢給了他,算是充公吧。”
待趙三斤把話說完,胡主任就像是失去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臉如死灰。
“怎麼樣,胡主任對我的回答滿意嗎?”
“你……你你……”
“對了,還有……”趙三斤撇撇嘴,道:“有件事我必須向胡主任道歉,其實秦警官蒐集到的那些證據有很多備份兒,我早上當著你的面刪掉的只是其中一份兒,其餘的現在就在秦省長和齊書記手裡,所以,恭喜你,你這次恐怕真的要完蛋了。”
“……”
聽到這話,胡主任的腿一軟,差點兒癱在地上。
齊書記朝旁邊的警察遞了個眼色,隨即就有兩名警察湊上來,一人一邊,架起胡主任的胳膊把他押了出去。
另一箇中年男人惡狠狠的盯著趙三斤,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而田秋則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道:“臭小子,你他孃的給我等著,別讓老子找到機會,否則,老子扒了你的皮!”
“放心,請相信我,你他爹的不會有那樣的機會。”趙三斤淡淡一笑,他是被嚇大的,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一片混亂中,胡主任和田秋、以及另一箇中年男人被那些警察帶出了市紀委,頓時,整個世界都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