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司雀的別墅內,所有人面色沉重,對於司雀所說的這句話都深表贊同,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天龍幫正在面臨一場巨大的劫難,很有可能直接萬劫不復。
“他們還有多久能進入紐市?”司雀雙手撐著腦袋,倚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根本就不想多說什麼了,就連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都是下面的成員問道的。
“我想我們應該慶幸一下因為之前骷髏團的突然滅亡,導致了紐市境內進行了一次嚴打,不然的話按照僱傭兵團的正常速度,應該在今天晚上就能夠偷渡進入紐市了,但是因為嚴打的原因,將會推遲到明天晚上。”
不得不承認,天龍幫雖然在戰鬥力上不行,但是在情報的收集上,絕對還是相當有水準的,任何能夠被詢問的問題,他們都一一的查詢到了結果。
可即便如此又能夠改變什麼呢?趙三斤已經離開,天龍幫內幾乎是人人習武,對於槍械這個玩意摸得是少之又少,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對方卻是裝備精良的僱傭兵團,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實力再好,一槍也照樣撂倒,他們天龍幫還有什麼反抗的餘地嗎?
大廳內再次陷入了沉默,司雀緩緩站起身來,手臂隨意張開,淡淡的揮了揮,苦笑道:“散了吧,都散了吧,帶著妻兒老小,離開紐市吧!”
司雀很清楚,這是一場根本沒有任何勝率可言的戰鬥,雙方實力懸殊巨大,還沒有開始,司雀已經清楚他們必敗無疑了。
眼下,唯一的辦法,也就只有解散天龍幫了,這個訊息如果傳出去,肯定會被黑幫所笑掉大牙的,但是為了不讓眾人白白送嗎,司雀沒有更好的選擇。
坐在大廳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是跟著司雀一起打江山的人,用心的計算一下,有不少成員已經跟著司雀十來年了,雙發也是有感情的,司雀怎麼能讓他們白白去送死呢?
離開大廳,司雀走到了別墅的後方,在練武場上靜靜的呆坐了好一會兒,起身撫摸了一下面前兩個已經有些破爛的木人樁,然後動手擺出了兩個招式,嘴角處勾勒起一抹慘淡的笑容。
進入司樂的房間,這是司雀自司樂能夠記事以來的第三次進入,從小到大,司雀不管任何事情都遵循著司樂的意見,進入司樂的房間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司樂不喜歡任何人進入他的房間,司雀就下令除了清潔阿姨,誰也不允許進入,僅有的三次,其中救趙三斤就佔據了一次,此刻佔據了一次,還有一次,就是因為司樂生病,臥床不起。
看著牆壁上掛著的司樂照片,以及為數不多的幾張父女兩人的合影,司雀笑了,但是這一次卻很幸福,蠕動了兩下的嘴角,呢喃自語道:“也不知道你在華夏過得還好不好,父親以後可能再也不能來看你了。”
接下來是他自己睡覺的臥室,床頭櫃的位置用框架圈著一張已經開始有幾分泛黃的老照片,那都是二十幾年前的照片了,上面的人只有他和一個女人。
兩人親密相擁,關係毫無疑問的就是戀人身份,只可惜,二十年的時間,司雀都只能看著照片中的女人入睡,卻是再也沒有可能見到真人了。
將框架上的灰塵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司雀自語道:“二十年了,這二十年可真快啊,如今女兒找到了她所愛的男人,你在天之靈,可千萬要保佑她能夠順利的俘虜趙三斤這臭小子的心啊!”
然後,司雀睡下了,蓋著被子,緩緩的沉睡,可即便如此,司雀的臉上都依舊浮現著一抹苦澀。
渾渾噩噩,司雀就這樣度過了一天……
翌日清晨,當太陽的第一絲光芒灑下大地的時候,司雀已經起身,照常的洗涑吃飯,然後坐到草坪的位置為自己煮茶,這樣的生活他已經過了二十年了,早就習慣成為自然,就算是今天這個即將讓天龍幫滅亡的日子,他也依舊不例外。
昏黃之前,司雀將還留在莊園周圍的成員全部召集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給大家轉了一筆不菲的錢財,然後讓他們各自離開。
夕陽將最後的一絲光芒收斂,司雀坐依舊坐在草坪上,悠閒的煮著茶水,感受著夜幕降臨下所晚風所帶來的那股愜意感覺。
偌大的莊園,就剩下的司雀一個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雀清晰的感受到,莊園的外面數目刷刷作響,司雀的嘴角處勾勒起了一抹坦然的笑意,衝著狀元外面放聲大叫道:“遠來是客,進來喝杯茶吧!”
這麼搞笑的開場白,司雀覺得自己真的越活越糊塗了,對方是來取自己性命的,怎麼可能會喝你這一杯茶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