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正好,九月的江海市雨水不多,夜色籠罩下的雲彩只有一層灰白色,雖然有城市的彌紅燈作為映襯,但依舊不急白天藍天白雲景色的百分之一美麗。
可即便如此,有人卻是獨愛夜色,因為夜晚是一個人感情交疊最為豐富的時候,白天的人們總會為了各種事情忙碌奔波,只有晚上停歇下來,腦海沉寂下來,心酸苦累,悲歡喜樂才會交叉上演……
柳盈盈不知道她為什麼對趙三斤說這麼些話,提出這麼些要求,但是她還是說了,而且,還沒有一點遲疑。
在柳盈盈自己的記憶中,從認識趙三斤開始,她是很討厭趙三斤的,沒有理由,反正就是各式各樣的討厭,要說最主要的一點,可能就是苞谷地救了自己一命吧。
人啊,都是犯-賤的,明明是自己獲救了,偏偏還要去記恨人家。
“嗯!”柳盈盈將自己的思緒就遠方拉回,輕輕地應了一聲,應該是在回答趙三斤的一聲‘盈盈’吧!
趙三斤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卻又多了一抹尷尬。
退役之後的趙三斤,從始至終,都只是想要清水村和林青青呆在一起,在清水村那個地方,住著趙登仙留給自己的房子,讓林青青生下兩個大胖小子,兩人這一輩子,雖然平淡,但是安穩,而且幸福的就度過去了。
可老天偏偏也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主,趙三斤與林青青的交往遭到了林德才的反對,清水村的土地也遇到‘柳氏中藥’的收購,認識古靈精怪的柳嬌嬌,也就多了江海市這一行。
過往不在,趙三斤也不想去重提,可是,就柳盈盈這些日子來表現出來的舉動來看,趙三斤如果真的看不懂的話,那趙三斤這‘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名頭,也該改一下了。
咳咳,當然了,就算是看懂了,趙三斤這名頭,也該改一下了。
畢竟,確實已經不適合趙三斤了。
“也許,你還不知道我父親有一個特有的習慣。”柳盈盈言歸正傳,將兩人異樣的心思都給拉回到正題上,開口道:“我父親的壽宴,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龐大,每十年一次,基本都是圈子裡特定的那些人。”
“從我父親三十歲開始,壽宴的禮物中,但凡有人送的禮物入了他的眼,他就會以同等價值的東西反饋給送禮物的人。”
柳盈盈就好像是再說回憶錄一般,嘴角處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繼續補充道:“十年前,我從我爸那裡接手過‘柳氏中藥’,就是他在壽宴上宣佈給我的。”
“也許在很多人的眼中看來,我也就是一個依靠父母打下的基礎直接接手的而已。”柳盈盈冷笑一聲,話語開始有些漠然道:“這個也確實不假,但是自從接受過‘柳氏中藥’之中,我爸也沒用給予我任何幫助啊。”
“他們憑什麼這麼說呢?”柳盈盈話語之中隱隱夾雜了幾分憤怒,被趙三斤輕易地捕捉到,拍了拍睡裙所露出來的雪白肌膚的肩頭,笑道:“沒事的,盈盈。”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爸將‘柳氏中藥’交到我手中的近乎倒閉,十年來,是我一手在拉扯起來。”柳盈盈的語氣緩和了不少,尤其是在說起作為柳淨天的親生閨女竟然被自己父親坑了一把,竟然不生氣。
趙三斤沒有去接話,因為他很清楚柳盈盈一定還有後話。
“但是現如今我卻很感激他們,因為我挺過來了啊。”柳盈盈的嘴角處泛起一絲劫後餘生般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恐怖,但卻又看得出真的是發自內心的。
“我爸舉行了三次壽宴,一共送了三次禮物出去,每次接收到禮物的人,或成功,或發財,還有一個竟然保了一命。”柳盈盈饒有興趣的看著趙三斤,眼神一挑,笑問道:“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是挺奇怪的。”趙三斤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看樣子,你爸還懂點相術啊。”
“胡說八道呢你。”柳盈盈沒好氣的笑罵了趙三斤一句,一巴掌拍在趙三斤的大腿上,一臉嗔怒的樣子。
“開玩笑嘛。”趙三斤笑著求饒,一臉好奇的問道:“那你這次讓我們送這麼昂貴的禮物給你父親,又是想要從他手裡換什麼寶貝啊?”
趙三斤的這句話怎麼說也有點明知故問了,畢竟柳盈盈都已經提到過‘醉玲瓏’了,兩者都是玉石,不出意外的話,肯定也就是換‘醉玲瓏’了唄。
“醉玲瓏。”柳盈盈的回答,也印證了趙三斤的猜測。
“嘶!”即便已經知道答案,趙三斤還是忍不住在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柳盈盈是真不知道‘醉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