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斤現在正為那十五萬的彩禮錢頭疼呢,他手裡只有**萬,差了那麼多,短時間內根本湊不夠,偏偏劉子楓那個王八蛋如此猴兒急,明天就要過來訂親,這中間只隔了一個晚上,讓他去哪裡找剩下的七八萬?
就算趙三斤現在去鎮上找個洗頭房,掛牌出賣自己的身體,那也來不及呀!
注意到趙三斤有些愁悶的表情,苗香竹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緊接著話鋒一轉,又道:“嬸子本來對那家姓劉的瓜娃子挺滿意的,可是現在跟你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啊?”
趙三斤一愣,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如果沒有聽錯的話,苗香竹這是在誇獎自己?
“難道經過今天大白菜這事兒,苗香竹終於發現了我身上的優點,回心轉意,打算把青青許配給我了?”趙三斤下意識想道。
不光趙三斤,就連林青青和林德才都被苗香竹的話嚇了一跳。
林德才趕緊咳嗽一聲。
趙三斤淡淡一笑,正打算稍微謙虛一下,而苗香竹並沒有給他謙虛的機會,接著剛才的話茬兒笑道:“你瞅瞅你,去部隊當了幾年的兵,剛回來就傍上柳家這麼個大財主,柳總和阿嬌的長相個頂個的漂亮,往後你不管娶了哪個做老婆,都是柳家的女婿,吃香的、喝辣的,有花不完的錢……”
趙三斤那個汗啊,感情苗香竹話裡有話,言外之意,不是說他比那個叫劉子楓的王八蛋優秀,而是指柳家比劉家更加有錢有勢,和林青青相比,他傍上個富婆兒,命好唄?
好一個攻心計!
正如苗香竹所希望的那樣,林青青聽完她的這番話,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著轉兒,泫然欲滴,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娘,你別再說了,俺不想嫁給劉子楓,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林青青的語氣十分堅定,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說完,她捂著臉就跑進堂屋。
苗香竹跟著追了過去,一邊追,還一邊扯開嗓門兒斥責道:“你這娃子,真不讓人省心,娘都是為你好,不嫁給劉子楓,誰還能給你十五萬的彩禮錢,讓你過上好日子?”
最後這句話,是說給趙三斤聽的……
抬頭看到林青青那失落的背影,有那麼一個瞬間,趙三斤很想站直了腰板兒、挺直了胸膛,大聲喊上一句:“我給!”
可是一看趙三斤有這樣的苗頭兒,林德才馬上湊過來笑道:“三斤,你今天幫了叔的大忙,叔打心眼兒裡感激你,但是一碼歸一碼,叔知道你小子心裡頭掂記著青青這娃子,想對她好,可你也知道,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兒,講究門當戶對,所以……唉。”
林青青家裡是新蓋的小洋樓,在清水村獨一無二,而趙三斤家裡只有三間破舊的磚瓦房,並且裡面空落落的,連件像樣兒的傢俱和家電都沒有,稱得上家徒四壁,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的話,趙家和林家確實門不當、戶不對。
說白了,就是趙三斤配不上林青青唄。
可男人和女人結婚,配的是人,還是配的房子和存款?房子都是人蓋的,錢都是人掙的,如果因為這些東西被一句話否定,趙三斤表示不服。
於是,趙三斤沉聲說道:“既然林叔把話都說開了,那我也不妨說幾句心裡話,我喜歡青青,打小就喜歡,想把她娶回家當老婆,我現在雖然沒有那麼多錢,沒有房子,更沒有小轎車,但是有句話說的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幾年走南闖北,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世界這麼大,到處都是房子,遍地都是錢,是金子,早晚都會發光,只要有本事,掙錢算不上什麼難事……”
一席話,趙三斤說得擲地有聲,情真意切,把林德才都給聽愣了。
“可是你……”
林德才剛要開口反駁,趙三斤就打斷他,自通道:“我覺得,我有這個本事,如果林叔肯給我時間,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拋下這句話,趙三斤轉身便走。
“這個小兔崽子,有前途。”目送趙三斤離開,一直站在林德才身後若有所思的吳有能突然湊上來,笑道:“老林,三斤不是一般的瓜娃子,要長相有長相,要本事有本事,以前呆在部隊,沒有時間和機會出來幹事業,現在他回來了,說不定真能闖出個名堂,依我看,他和青青的事,你最好再考慮考慮。”
林德才想了想,瞪眼道:“少在這裡說風涼話,青青不是你家的娃子,你當然想得開。”
吳有能笑道:“要是我有閨女,肯定把她嫁給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