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這大晚上的,我們孤男寡女呆在這裡好像……好像不太方便,要不……”趙三斤略微猶豫一下,試圖勸說柳嬌嬌趕緊回去。
“有什麼不方便的?”而柳嬌嬌的性格開朗,全然不在乎,大方道:“我一個姑娘家家的都沒說什麼,兵哥哥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
趙三斤張了張嘴,竟無言以對。
柳嬌嬌挑眉道:“難道兵哥哥擔心青青姐知道了以後會吃醋?”
誰說不是呢,下午剛進村的時候,趙三斤只不過攙扶了一下受傷的柳盈盈,就造成了林青青的誤會,何況那是在白天,光天化日眾目睽睽,而現在……
“也不是。”趙三斤笑了笑,口是心非道:“你看這裡家徒四壁,怪寒磣的,連口能喝的熱水都沒有,也沒啥好玩的……”
“兵哥哥教我摸腳治病的方法怎麼樣?”趙三斤的話剛說到一半,柳嬌嬌突然打斷他,伸手指著掛在正堂牆壁的兩幅畫,問道:“兵哥哥摸腳治病的手藝就是照著這上面學的吧?我剛才仔細研究了半天,根本看不明白。”
抬頭看到那兩幅畫,趙三斤的臉都紅了。
那兩幅畫並排掛在牆壁上,確實是以前趙三斤修習《摸骨訣》的時候拿來用的,只不過,其中一張畫的是個男人,另一張畫的是個女人,兩個人身上全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任何衣物遮掩,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小點,旁邊標註著那些穴位的名稱,趙三斤以前幾乎每天都會看,倒是覺得沒什麼,可是現在大半夜的,讓他和柳嬌嬌這樣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研究這些東西,似乎不太合適吧?
“阿嬌,摸骨治病這門手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你如果想學的話,以後有時間我可以慢慢教你,但是現在……咳,我們還是聊點兒別的吧?”趙三斤敷衍道。
殊不知,趙三斤其實是想把《摸骨訣》傳授給林青青的。
林青青高中畢業以後去讀的衛校,現在在鎮醫院上班,是個小護士,護士和專業的醫生雖然不能相提並論,但是基本的醫學常識她都懂,所以學起來上手更快。
最重要的是,《摸骨訣》和一般的醫術不一樣,學的過程中除了需要記住那些穴道的具體位置和相關功效以外,還要活學活用,勤加練習,而練習的方式就是找個人,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只有摸的多了,才能熟中生巧。
林青青和趙三斤兩情相悅,往後是要結婚生娃、在一起搭伴過日子的,夫妻之間摸來摸去的很正常,還能增加生活的情調,可是柳嬌嬌就不一樣了,讓她學,那到時候讓她摸誰去?總不能讓趙三斤扒了衣服讓她動手亂摸吧?
這其中的道理說出來都懂,可是和柳嬌嬌面對面,趙三斤偏偏說不出口,所以只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兵哥哥,你是不是嫌我太笨,怕我學不會,純心不想教我?”柳嬌嬌有些不爽道。
趙三斤趕緊搖頭:“不,不是的。”
“怕我太聰明,學會以後搶了你的飯碗?”
“也不是。”
“那是為什麼?”
“這個……”
“你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我……我今天晚上就住在你家裡,不走了!”柳嬌嬌的小嘴巴往上一撅,開始使性子,耍無賴。
趙三斤那個汗啊,你不走,我還怎麼去找青青?他翻了個白眼,只能苦口婆心的勸道:“阿嬌,這裡面的門道很多,規矩也多,你在城裡上學,沒有那個時間,再說,這門手藝只傳內,不傳外,只傳男,不傳女。”
“啊?”柳嬌嬌愣了一下,哼道:“這是哪門子的破規矩?封建陋習!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做摸摸腳就能治病的女神醫,至於傳內不傳外……要不,我拜兵哥哥為師吧?這樣的話,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柳嬌嬌人小鬼大,想一出是一出,趙三斤額頭直冒冷汗,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牆上的掛鐘滴嗒滴嗒響,趙三斤扭頭看了一眼,眼看就要七點半了,柳嬌嬌如果賴在這裡,等到柳盈盈和林德才他們談完再回村委會的話,到時候林德才也會回家,那趙三斤和林青青的約會豈不是就要泡湯了?
想到這,趙三斤只能採取緩兵之計,笑道:“阿嬌,你想拜師可以,但是現在不行,我昨天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有點兒累了,你瞧這屋子裡亂糟糟的,也沒有收拾……”
“只要兵哥哥肯收我這個徒弟,我陪你一起收拾呀。”柳嬌嬌喜道。
“我還要燒水做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