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凡被趙三斤的話嚇到了。
卑鄙!
驚訝之餘,這是姜曉凡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沒辦法,姜曉凡向來為人正直、可以說剛正不阿,平時辦案也好,做事也罷,秉承的都是依法依理的原則,不屑於使用那些下三濫的卑劣手段,即使面對劉一手和劉財旺這樣的奸惡之徒,她想的也是按照法律途徑,透過蒐集證據來揭露他們的惡行,而不是以仇人的身份私下裡以惡制惡,解決問題。
“姜隊長的眼神告訴我,你好像不太贊成我的計劃。”說完以後,趙三斤和姜曉凡對視一眼,注意到姜曉凡眸子裡熊熊燃燒的怒火,他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苦笑道。
“贊成個屁!”姜曉凡哼道:“如果照你剛才說的那樣,假公濟私,威脅恫嚇,用這種無恥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那我和劉一手、劉財旺這些畜生還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在於,他們用這些卑劣的手段對付普通百姓,欺壓良善,而我們是鏟奸除惡,為民鋤害,所以他們是畜生,我們是人。”趙三斤早就料到姜曉凡是死腦筋,一時半會兒想不通,於是不厭其煩的解釋道:“就像古時候行軍打仗一樣,搶老百姓的糧食是作惡,搶壞人的糧食送給老百姓卻是行善,同樣是搶,目的不一樣,性質當然也就不一樣,兵不厭詐,如果帶兵打仗的將領都像姜隊長這樣故作清高,還打什麼仗?殺壞人也是殺人,乾脆繳械投降得了……”
“你!”
“姜隊長應該這麼想,晚一天除掉這群畜生,就會多幾個大屯鎮的老百姓遭殃,相反,早一天把他們拉下馬,就能多救幾個無辜的人,少幾樁冤假錯案……”趙三斤巧舌如簧,根本不給姜曉凡反駁的機會,正色道:“至於方式方法,即使不那麼高尚,咱們自己犯點兒錯,多救幾個人,難道姜隊長覺得不值得嗎?”
“我——”
“在救人和承擔責任之間,姜隊長怎麼選?”
“……”
一席話,趙三斤把姜曉凡嗆得啞口無言。
該做的全都做了,該說的也全都說了,趙三斤說完以後,轉身便鑽進了他的那輛比亞迪,把車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擰,隨著錚的一聲響,比亞迪緩緩啟動。
“姜隊長,劉一手和劉春花在醫院,劉財旺和劉子楓在春江大酒店,人我就交給你了,至於下一步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是協助警察辦案,如果因為你的故作清高壞了事兒,我可概不負責,我只知道,這些事兒都是姜隊長讓我乾的……”臨走之前,趙三斤劃開車窗,丟擲這麼一句不要臉的話,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然後腳底一踩油門,比亞迪的車屁股冒出一陣青煙,呼呼的就駛離了鎮醫院,眨眼間消失在街道盡頭的漫漫夜色之中。
“混蛋!”
姜曉凡氣得直跺腳,彎腰撿起一塊碎石頭狠狠砸向疾馳而去的比亞迪,藉此宣洩心中的憤怒。
這個屁股,姜曉凡是擦定了。
路上,趙三斤給馬德彪打了個電話,讓他拍完以後,把影片和劉一手、劉春花一併交給姜曉凡處理,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安安穩穩的睡大覺……
……
回到清水村,剛好零點一刻。
趙三斤憋了一天的尿,膀胱都他孃的有些膨脹了,推開堂屋的門,立刻把放在床底下的水桶拉出來,嘩啦啦的撒了一泡。
一泡尿撒完,頓時神清氣爽。
“當務之急,還是提高修為啊。”提上褲子以後,趙三斤暗歎一聲。
按照趙三斤之前的推測,他撒出來的尿自所以擁有讓植物瞬間瘋長的神奇作用,無非是尿液之中夾雜了從丹田裡面擴散出來的玄勁,而要有效的控制這些散亂的玄勁,唯一途徑便是抓緊時間修練。
特別是今天晚上親眼見識了斷塵法師近乎恐怖的實力以後,趙三斤愈發覺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憑他現在的實力,在普通人面前裝個逼啥的還可以,一旦遇到真正的強者,怕是凶多吉少。
而且。
斷塵法師中槍逃匿,卻並沒有死,用腳丫子也能想到,那個妖僧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等他養好了傷,必定要捲土重來,到那時,在實力遠遠不如斷塵法師的情況下,再加上敵暗我明,趙三斤處於絕對的劣勢,不僅保護不了林青青和孫柔這樣的身邊人,即使是煉妖壺也很難保住。
想到這些,趙三斤的心情忽然就變得沉重起來,本來還打算舒舒服服的睡一覺,脫掉衣服以後,索性在床上盤膝而坐,掏出煉妖壺,暗中運轉玄勁,連夜開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