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的,顯然,張秀花從苞料地裡出來以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蹲在地頭兒排水溝兩側的土堆上,守株待兔。
趙三斤就是那個可憐兮兮的兔子……
“幾年不見,秀兒這丫頭長本事了啊,都會耍心機了。”回過神,趙三斤禁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從側面看著趙三斤那偉岸的身姿,稜角分明的臉頰,張秀花一時有些激動,小心臟沒來由的便在肚子裡橫衝直撞起來,猶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噗嗵噗嗵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見趙三斤整個人僵在那裡,遲遲不肯轉過身、扭過頭和自己對視,張秀花激動的心情很快就沉了下來,解釋道:“三哥,你不要誤會,俺……俺不是故意在這裡堵著你的,是小妖,俺怕你等下找不到小妖,心裡著急,所以……”
張秀花有些語無倫次。
撒謊嘛,總是會有些心虛的,因為張秀花的心思,她自己比誰都清楚,黃小妖純粹是個藉口,她打心眼兒裡想見趙三斤一面。
或許只有張秀花和上帝才知道,她這次來清水村,說是走孃家,其實真正的原因和目的,就是前些天聽說趙三斤從部隊裡回來了,所以迫不及待的專程跑回來。
說白了,她就是衝著趙三斤來的。
只是沒想到,栓子得知她離開夫家,也悄悄跟著來了清水村,並且打電話把她約在了這片苞米地裡,她原本沒打算過來赴約,偏偏栓子狗急跳牆,揚言她如果不來,就把她的事兒捅出去,讓整個人清水村的人都知道,毀了她的清白名聲。
萬般無奈之下,她這才提心吊膽的來了苞米地,才有了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說句實在話。
剛才被栓子強行壓在身下,上衣被撕扯的七凌八落,張秀花驚訝和恐懼之餘,差點兒就要放棄反抗,選擇逆來順受,認命了。
但是上帝開眼,關鍵時刻黃小妖從天而降,結束了她的噩夢,而且把趙三斤帶到了她的身邊,現在天色眼瞅著就要黑了,小路上連個人影兒都沒有,這麼好的和趙三斤獨處的機會,她怎麼捨得輕易放棄?
嗡!嗡嗡……
突然,還不等趙三斤應聲,趴在張秀花肩膀上的黃小妖振動翅膀,嗖的一聲飛到了半空,繞著張秀花來回轉了好幾圈,似乎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明明是你要留下來的,幹嘛賴在我頭上?哼,這個黑鍋我不背不背……”
張秀花一臉的尷尬。
被人家堵了個正著,再想躲是不太可能了,暗歎一聲,趙三斤只好轉身看向張秀花,咧開嘴巴淡淡一笑,裝出一副有些吃驚的樣子,道:“你是……秀兒妹妹?幾年不見,發育的蠻不錯嘛,個子長高了,胸也變大了,看樣子,一個一手都不一定抓得過來。”
一開口,趙三斤就來了個犖段子,把張秀花弄了個大臉紅。
不過。
讓張秀花臉紅,總比讓她無地自容來得好,如果趙三斤告訴她,剛才你和栓子在麥垛上乾的那些事兒我都看見了,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恐怕,她就不僅僅是臉紅這麼簡單了。
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說出來的話,誰臉上都掛不住。
張秀花的雙手緊緊抓著被栓子撕破的上衣,牢牢護住倒扣在她胸前的那兩個大碗,紅著臉啐了一聲,道:“三哥你……你和以前一樣,還是這麼壞。”
“你的意思是,我這幾年白活了,一點兒進步都沒有?”趙三斤突然繃起臉,不高興了。
“啊?”
張秀花一愣,沒能明白趙三斤話裡的意思。
趙三斤撇撇嘴,一本正經道:“明明是比以前更壞了好吧。”
噗哧!
一句話戳中了張秀花的笑點。
“這就對了嘛。”趙三斤的目光在張秀花胸前一掃而過,笑道:“你的臉色不太好,身子看上去也很虛弱,除了胸比以前大,別的地方都比以前瘦多了,往後記得多吃點兒東西補補,還有,別整天愁眉苦臉,像個深閨怨婦似的,照這麼下去,早晚得出事兒。”
“嗯,俺知道了。”張秀花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心中一陣暖流劃過,說不出的感動。
張秀花嫁給那個叫大壯的男人將近一年,因為一直懷不上娃子,下不了種兒,不知道遭了多少次冷眼,捱了多少頓毒打,在大壯和她的公公婆婆眼裡,懷不上娃子的女人就像是下不了蛋的母雞,活該被歧視,活該被虐待,如果張秀花真的是一隻母雞,估計早就被他們洗吧洗吧、拔光身上的毛,然後扔到油鍋裡給煮了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