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年輕人看來,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搶人、打架,十幾個人,個個手持鐵棍,怒目橫眉,如果換成一般人,遇到這種陣仗,恐怕他們還沒有動手,對方就早已經被嚇尿了。
而趙三斤倒好,竟像沒事兒人一樣,當著他們的面,泰然自若,還能談笑風聲,簡直把他們當成了空氣。
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蔑視和羞辱!
“你小子挺拽呀,哥幾個大老遠的跑過來,你他媽都不知道正眼瞧瞧,故意的吧?”頂著鳥窩狀髮型的年輕人往前湊了湊,說著,還揚起手中的鐵棍在趙三斤眼前凌空揮了幾下,罵罵咧咧道:“知道哥幾個是幹啥的嗎?”
“知道。”趙三斤淡淡一笑。
“知道你還給老子裝!”鳥窩男的眼睛一瞪,怒目圓睜,頓時便猶如銅鈴那麼大,圓滾滾的,十分駭人,他瞟了眼躲在趙三斤身後的姚千羽,也不急著動手,右手握著鐵棍的一端,用另一端在左手敲了幾下,語氣傲慢道:“那你說說,老子是幹啥的?”
“你真的想聽?”趙三斤不答反問。
“讓你說就說,少他媽廢話!”
看得出來,這些年輕人仗著劉家的權勢,平時在鎮上作威作福,裝逼裝慣了,很享受那種把別人嚇出尿、嚇出屎的感覺,也很喜歡看到別人在他們面前像條狗一樣點頭哈腰、乖乖服軟的樣子。
出於這樣的慣性思維,他們本能的以為,趙三斤也會和之前那些“別人”一樣,不必他們動手,就會自己扇給自己幾個大嘴把子,以示誠意。
然而。
趙三斤接下來的表現,卻和他們的慣性思維大相徑庭,甚至背道而馳……
“那……好吧。”只見趙三斤的嘴巴咧開,笑了起來:“坦白說,在我眼裡,你們其實就是劉家養的一群狗,而且是一群專門負責到處咬人的瘋狗。”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趙三斤的語氣平淡,表情從容,就像平時和好朋友在一起嘮嗑兒一樣,信口拈來,沒有任何的猶豫和做作。
而這番話落進周圍那些年輕人的耳朵裡,卻不啻驚雷。
就連躲在趙三斤身後的姚千羽都被驚呆了,她掐了一下趙三斤的胳膊,小聲提醒道:“混蛋,你……他們這麼多人,你打得過他們嗎?”
雖然昨天在清水村的時候,趙三斤當著姚千羽的面露過兩手,姚千羽也知道趙三斤不簡單,可是昨天晚上,對方只有五個人,韓鐵軍和小江聯手,也只能勉強掩護她逃跑,而現在,對方的人數翻了好幾倍,至少得有十五個,就算趙三斤比韓鐵軍和小江厲害,雙拳難敵四手,你厲害,架不住別人群毆,也未必真能打得贏啊。
“打不打得過,打完以後才知道。”趙三斤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撇撇嘴,無所謂道:“這些人看樣子是衝著姚經理來的,萬一打輸了,我頂多挨頓揍,在醫院躺幾天,可是姚經理就不一樣了,你長得這麼漂亮,身材又這麼好,是個男人見了都想入非非,落進這群畜生手裡,指不定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兒呢……”
“你!”
聽到這話,姚千羽的臉色猶如天邊的彩虹,各種顏色變幻不定,都快被嚇哭了。
“不過,姚經理大可不必擔心。”感覺到姚千羽緊貼著自己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趙三斤話鋒一轉,趕緊安慰道:“如果我失了手,會賠付姚經理雙倍的違約金,十萬塊,一分都不會少。”
“……”
姚千羽啞口無言,狠狠剜了一眼趙三斤的後腦勺,突然又想掐死這個可惡的傢伙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談錢?
和姚千羽的感覺一樣,周圍這些氣勢兇兇的年輕人同樣想把趙三斤掐死、踩死,或者亂棍打死。
“小子,敢說哥幾個是狗?你他媽有種!”
在大屯鎮這一畝三分地上,這些小地痞被別人當面罵成是狗,這還是第一次,鳥窩狀髮型的年輕人本來就有些火冒三丈,可是趙三斤倒好,罵完他們以後,居然緊跟著又去調戲姚千羽,像姚千羽這樣的大美女,平時只有被他們調戲的份兒,趙三斤明目張膽的搶戲,讓他們如何忍受得了?
於是。
伴隨著一陣氣極敗壞的怒罵之聲,鳥窩狀髮型的年輕人掄起手中的鐵棍猛地一揮,大聲喊道:“弟兄們,咱們一起上,廢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小王八羔子,然後把這個姓姚的女人帶回去,今天晚上彪哥請客,去五里香樂呵樂呵……”
“好嘞!”
“輝哥,你就等著請好兒吧。”
“揍他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