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只覺得領口處驟的一緊,然後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瞬間就失去了控制,像是一條狗,只能被趙三斤牽著鼻子走。
下一刻,腳尖離地。
撲騰!
趙三斤手上的動作不停,一氣呵成,乾脆把彪哥從櫃檯裡面拽了出來,隨手往腳下的地板上一扔,伴隨著一聲爆炸般的大響,彪哥那肥碩的身體重重摔在地板上,來了個狗啃屎。
確切說,應該是狗喝尿。
剛才瘦高個往地板上吐了一大片血,另一個小地痞撒了一大泡尿,血液和尿液摻雜在一起,融合成一灘很神奇的混合物,正散發著刺鼻的味道,彪哥摔下去的時候,臉先著地,張大的嘴巴剛巧對準了那灘神奇的混合物。
於是……
“啊呀!”
彪哥怪叫一聲,原地打了個滾,抬起頭的時候,那張圓餅一樣的大臉上已經沾滿了血液和尿液的混合物,嘴巴上面也全都是。
模樣兒別提有多他孃的狼狽了。
只是喝尿也就罷了,彪哥身上那麼多肥肉,這一下摔得可不輕,渾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疼得齜牙咧嘴,眼冒金星,五臟六腑一陣翻湧,根本來不及說話,喉間驟的一股腥甜,便要吐血三升,雖然他極力忍著,卻還是沒能忍住,哇噗一聲,一股鮮血就像撒尿一樣從他的嘴角噴射出來。
“彪,彪哥……你怎麼樣?你沒事吧……”瘦高個連滾帶爬朝彪哥湊了過去。
彪哥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血液、尿液混合物,狠狠吐了幾口唾沫,掙扎著正要站起身,趙三斤已經緩緩走到他跟前,右腳一抬,踩在他的胸膛上。
“再問你最後一遍,想斷哪條胳膊和哪條腿?”趙三斤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而眸子裡卻透露出一股狡黠的味道。
彪哥惡汗滾滾,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很識時務的低頭認錯道:“這位兄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
“兄弟?”趙三斤眼睛一瞪。
“大、大哥……”
“大哥?”
“爺爺!爺爺!”
“爺你妹,我有那麼老嗎?”趙三斤冷哼一聲,很不爽的抬起腳,照著彪哥兩條大腿中間的某個部位就狠狠踩了一腳。
“嗷嗚--”
彪哥狼嚎一聲,頓時臉色鐵青,下意識夾緊了雙腿,咬牙忍著沒有像賴子那樣哭爹喊娘,而心裡卻在滴血,腹誹道:這他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大爺啊,也太難伺候了!
趙三斤一邊踩,一邊問道:“現在還想跟我搶秀兒嗎?”
“不、不搶了……”彪哥把腦袋搖得猶如撥浪鼓,哭喪著臉道:“只要大爺瞧得上眼,這個女人往後就是你的,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真的?”
“千真萬確!”
“這還像句人話。”趙三斤扭頭瞥了眼躲在櫃檯後面瑟瑟發抖的秀兒,道:“那保護費……”
“不收了!”
眼瞅著趙三斤心狠手辣,說斷胳膊就斷胳膊,說斷腿就斷腿,一腳踩碎賴子的雞蛋都不帶眨眨眼的,彪哥現在自身難保,還收個屁的保護費,他只希望有別的兄弟從這裡路過,進來保護他。
趙三斤眼尖,注意到彪哥襯衣的衣兜鼓盪蕩的,剛才被摔了一下,藏在裡面的東西隱約露了出來,顏色紅彤彤的,赫然是一沓厚厚的毛爺爺。
看那厚度,至少得有兩三萬。
趙三斤倒是不客氣,彎下腰,伸手就把那些錢從彪哥的衣兜裡掏了出來,嘩啦啦翻了一下,冷笑道:“呦,看來你們今天上午的收穫不少啊。”
“其……其實也沒多少。”彪哥的臉都綠了,像他們這種在道上混飯吃的,平時揍人和捱揍都是家常便飯,丟臉可以,但是不能丟錢。
更何況,這些錢並不是彪哥的,回頭他還要交給劉子楓。
趙三斤拿著錢,轉身回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饒有幸致的數了起來,一邊數,一邊笑道:“咱們算筆賬吧。”
“啥賬?”彪哥愣道。
趙三斤頭也不抬道:“廢話,瞧你們把秀兒的蛋糕店弄成什麼樣子了,難道不需要賠錢嗎?”
果然是要搶錢……
彪哥的臉一黑,心裡把趙三斤罵了不知道多少遍,嘴上卻不敢反抗,小心翼翼道:“大爺想讓我們賠多少?”
“一千塊。”趙三斤隨口說道。
“多少?”
“你他媽耳朵聾啊,一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