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倒沒有,只不過……”藍姐苦笑道:“姜隊長的敵人,可不止劉一手和劉家,還包括縣裡的沈書記,你如果真想幫她,就得做好跟沈書記作對的準備。”
“什麼意思?”
趙三斤眉尖一挑,看到藍姐古怪的臉色,他馬上就明白了,藍姐磨磨嘰嘰的,感情是想給他提供情報啊。
對於趙三斤來說,情報當然越多越好。
至於藍姐說的和沈書記為敵,趙三斤倒是不在乎,就憑劉一手、劉家和沈書記三者之間的複雜關係,傻子都知道牽一髮動全身,想搞垮劉一手和劉家,得罪沈書記是不可避免的事,所以,趙三斤現在想的是,怎麼才能借力打力,利用他們之間這種複雜的關係,讓他們鬧內訌,狗咬狗,而不是應該得罪誰,不應該得罪誰。
藍姐朝周圍看了幾眼,見旁邊那些正在吃飯的客人並沒有像上午那樣朝這邊偷看或者偷拍,然後才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沈書記和劉一手、劉家一樣,跟姜隊長有仇,而且是罪魁禍首。”
聽到這話,趙三斤心底咯噔一響,下意識追問道:“什麼仇?”
看來要破案了……
姜曉凡上午逼著趙三斤跟她聯手的時候,衝動之下不惜答應陪趙三斤睡上一覺,趙三斤當時就意識到,姜曉凡鐵了心的要搞垮劉一手,並不純粹是嫉惡如仇那麼簡單,而藍姐的話,似乎印證了趙三斤的猜測。
姜曉凡當時的眼神趙三斤直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那裡面飽含著濃濃的恨意。
“藍姐是說姜所長的事?”林青青臉色微微一變,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沒錯。”藍姐點頭道:“姜所長就是被他們幾個合謀陷害的。”
姜所長……
冷不丁的聽到這個稱呼,趙三斤愣了一下,緊接著就回想起剛才馬德彪說的“那個姓姜的所長”。
“姜曉凡,姜所長,難道……靠!”趙三斤的腦洞瞬間大開,脫口而出道:“姜隊長的親爹,就是派出所的前任所長?”
“嗯。”
林青青和藍姐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懂了。
馬德彪剛才說,姜所長現在還在縣裡蹲號子,也就是說,他獲罪入獄了,聽藍姐話裡的意思,他好像是被沈書記和劉一手、劉財旺聯手陷害的,把這兩條重要資訊結合在一起,姜曉凡上午那種一反常態的表現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姜曉凡說要讓趙三斤幫她做兩件事,其中一件是扳倒劉一手,另一件她雖然沒有說,可是趙三斤現在想想,隱約猜到是什麼了。
“三哥你不知道?”
趙三斤的反應讓藍姐有些意外,在她看來,趙三斤和姜曉凡連床都上了,還要聯手對付劉一手和劉家,怎麼可能不知道姜曉凡的家世和底細?
“剛知道……”趙三斤一臉尷尬。
藍姐翻白眼道:“那你現在知道了,該不會知難而退吧?”
其實,藍姐突然提起姜曉凡和沈書記、劉一手、劉財旺之間的舊怨,只是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趙三斤,讓趙三斤瞭解一下他們的手腕,有個心理防備,以免重蹈姜所長的覆轍,她哪裡知道,趙三斤對以前的事竟然一無所知,所以,她不由有些擔心,冷不丁的把這些告訴趙三斤,同時面對沈書記、劉一手、劉財旺這三座大山,趙三斤有的不是心理防備,而是心理崩潰。
如果趙三斤真的知難而退,撂挑子不幹了,那可咋辦?
“退?那不是我的風格。”趙三斤搖了搖頭。
藍姐這才鬆了口氣。
“可是三哥,這麼做真的很危險,俺覺得,你沒有必要為了俺去冒這個險。”林青青的臉色有些難看,突然說道。
歸根結底,趙三斤惹禍上身,引來這一連串的麻煩,源頭都是林青青和劉子楓訂婚的事兒,萬一趙三斤有個好歹,林青青怎麼過得了心裡那道坎兒?
和藍姐相比,林青青首先考慮到的,是趙三斤的安危。
剛開始只是一個劉家,接著是劉一手,現在又加上一個沈書記,在林青青看來,這些人全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林德才作為清水村的村長,平時見了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要點頭哈腰的說好話,趙三斤在鎮上和縣裡沒有絲毫的人脈和根基,和他們鬥,無疑於以卵擊石,稍有不甚就可能會陰溝兒裡翻船。
姜所長便是前車之鑑。
趙三斤笑道:“青青,你還不知道我在部隊裡的綽號是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