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蠻的父親那種近乎巴結的熱情不同,小蠻母親的熱情純粹是出於對趙三斤的感激,落座以後,不斷的給趙三斤夾菜,並且詢問了一些關於趙三斤的事兒。
本來只是閒聊,而小蠻的父親卻暗藏鬼胎,趁機打聽趙三斤的家庭背景,趙三斤隨口搪塞,自然不會把來江海市的目的告訴他,只說家裡是農村的,來市裡辦點事兒。
一聽趙三斤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小蠻的父親臉色頓時一陣發黑,眉宇之間的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爸,差不多得了。”
小蠻被她父親硬推著坐在了趙三斤身邊,兩個人一個帥氣,一個漂亮,像對兒小夫妻似的,小蠻心裡本來就很羞臊、很緊張,聽父親問東問西、刨根問底,恨不能把趙三斤的家譜都給翻出來,擺明了是要搓合她和趙三斤,她放下手裡的筷子,實在沒忍住,便開口喝斥。
“爸只不過隨便問問,幾天不打,上房揭瓦,你這小妮子現在有姑爺撐腰,膽子肥了啊,連老子都敢教訓。”小蠻的父親咧嘴一笑,開玩笑道。
“你還說!”
小蠻怒瞪他一眼,騰的站起身,轉身走開。
“你幹嘛去?”
“我吃飽了,去洗個澡。”小蠻頭也不回,徑直走向對面的洗手間。
小蠻的父親愣了一下,話裡有話道:“洗澡好,洗澡好,今天晚上是該洗個澡,哈哈。”
很快,洗手間裡便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
小蠻的父親一心想要搓合趙三斤和小蠻,希望他們儘快把生米煮成熟飯,好傍上趙三斤這個“高枝兒”,不過,他不傻,也瞧得出來,趙三斤似乎並不上心,於是,他不停的給趙三斤勸酒,琢磨酒後容易亂-性,把趙三斤灌醉以後往小蠻的房間裡面一抬,往小蠻的床上一扔,到時候孤男寡女,長夜漫漫,就不信他們兩個能忍著不做點兒什麼出格的事兒。
有父如此,小蠻上輩子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
同樣作為女人,小蠻的母親一心為女兒著想,雖然趙三斤救了小蠻,但是隻憑一面之緣就讓自己的閨女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做那種事兒,她顯然無法接受,頻頻朝小蠻的父親使眼色,讓那個老畜生適可而止,而小蠻的父親卻視若無睹,不時回瞪她兩眼,示意她不要插嘴。
小蠻的父親在外面慫得像個孫子,可是在家卻高傲得像個大爺,平時顯然沒少折磨小蠻的母親,趙三斤看得出來,小蠻的母親對他十分忌憚,所以試了幾試,都沒敢直接拆他的臺,而是旁敲側擊道:“小趙,你救了小蠻,還救了小蠻她爸,是我們全家的恩人,你現在沒地方住,住在我們家是應該的,但是你也看見了,我們家不是什麼大門大戶,只有兩個房間,我和小蠻她爸住一間,小蠻住一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等會兒吃完飯以後,嬸子給你把客廳裡收拾一下,你今天晚上將就在沙發上睡一宿怎麼樣?”
“好。”
趙三斤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了。
而小蠻的父親卻不答應,眼睛一瞪,怒視著小蠻的母親,咬牙切齒道:“睡個屁的沙發,三斤幫了咱們家那麼大的忙,你讓他睡沙發,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放?”
小蠻父親的臉本來就有些紅腫,再加上喝了點兒酒,酒勁兒一上來,更是臉色通紅,連眼睛都變了血色,憤怒之下猶如兇狠的獵豹,拳頭也跟著握了起來,看樣子,一言不合就想打人,礙於趙三斤在場,他這才沒敢說動手就動手。
這是下意識的舉動,由此就不難看出,小蠻和她的母親與這樣一個脾氣暴躁的老畜生朝夕相伴,所處的是怎樣一種水深火熱的環境。
“可是小蠻她……”
“姑爺都說了,小蠻是他的女人,他們兩個睡在一張床上天經地義,你個臭-婆-娘懂個屁,再敢胡說八道,壞了咱們家小蠻的終身大事兒,老子撕爛你的嘴!”
“……”
小蠻的母親被氣得不輕,只是當著趙三斤的面,她沒好意思和小蠻的父親爭吵,啪的一聲把筷子摔在飯桌上,然後站起身,氣乎乎的回了旁邊的其中一間臥室。
“頭髮長,見識短!”小蠻的父親衝著小蠻的母親的背影吼了兩聲,目送她進了臥室以後才回過頭看向趙三斤,紅腫的老臉上轉瞬間怒氣全消,並且堆滿了諂媚的微笑,道:“女人嘛,就是欠-草,姑爺你別介意,等下吃完飯以後,我進去把她摁在床上草一頓就啥事兒都沒有了,你和小蠻……”
話沒說完,趙三斤突然探出右手,一把掐住了老畜生的脖子。
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