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兒?這小樣挺俊的啊,呵呵,他媽是不是也是個大美人啊"
"我媽已經死了"
"得病去世了"
劉叔看了看我.
那人覺得問的冒失便回頭指揮起了工人拉電線杆,周圍看新鮮的人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也漸漸散去了,大冬天的凍的我直打哆嗦.
強子早已經放假在家了,但我一直沒有去找過他,自從他父親上次在耳邊給我說了他見鬼,我一直不敢再去看他,但鬼我也見過,也沒有傷害到我,我就覺得自己是個神奇的女孩子,定了定心走進了強子家.
院子裡乾枯的雜草荒蕪著,萬籟具靜.沒有丁點兒聲響,我走到房門看,門虛掩著.
"強子。強子。。。"
我邊往門前走邊叫他的名字.
沒人應答,奇怪,他們家人去哪裡了呢,他父親可是臥病在床著呢."強子。。強子。。。",我忍不住又喊了兩聲,還是沒有人應答.
我便輕手輕腳推開虛掩著的門"吱呀"一聲,轉軸摩擦發出了響聲,客廳後牆天窗裡灌來一陣冷風,凍的我打直打哆嗦,縮著脖子走進強子的房間,被子整齊的疊著,就是沒有人.
51)
我又出去悄聲走向他父親的房間,走到門口聽見了些許細微的響聲,若不仔細聽絕對是聽不見的,我便駐足,把心按耐住,爬在牆邊探出頭從門簾縫隙裡看,王能叔在床上半蹲著背對我,不到半年時間,後腦勺上白髮一大片.
不知道正在忙碌著什麼,他的病很怪,奶奶都已經好了好長時間了,他卻一直臥病在床.我正想掀開門簾進去和他說話,不想他卻突然轉過臉來了,我趕緊平聲斂息,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這是王能叔嗎?
他正盯著門簾看,一頭白髮亂糟糟的蓬鬆在頭上,右手食指戳進眼睛裡掏弄著,褐黑色粘稠血液從眼眶裡直冒,鼻子已經爛到了眼角,深紅色的粘稠傷口血肉模糊,他怎麼會成這個樣子呢,真是太恐怖了.
嘴角滴淌著乳白色的粘稠液體,半蹲在炕上,被子已經髒兮的泛起了油光,他只是這樣用指頭戳著眼睛,好象並沒有看見我,我捂住嘴不要讓自己吐出來,趕緊轉身奪門而出了.
乾裂的樹梢掛著我脖子了都沒擋住我急速的奔跑,大腦裡滿是他腐爛發紅的面容.
門口那些工人們還在忙碌著,我徑直奔回了家,那指揮的在身後叫我的名字我都沒有回頭去理.
奶奶和柳兒姐在廚房裡忙碌著給那些工人整飯,我就進了房間,這時心裡平靜了點,才覺得全身發冷,趕緊上炕,鑽進了熱乎乎的被臥.
脖子上方才往出跑的時候被樹梢掛了一下,現在一陣一陣的抽疼,我用手輕輕的觸控,我脖子上戴的東西沒了,是給稍稍掛掉了.
不行,奶奶見我丟了這個定會罵我的,一陣激動,又想返回去取我脖子上帶著的護身符,但一想到剛才見到的景象,心裡就軟了下來,膽怯起來,往被子裡鑽了鑽.
柳兒姐進房間見我在炕上呼喚我:"善愛,起來跟我去給工人們送水去吧"
"我不去"
我探出頭來看著門口麗質的柳兒姐.
"怎麼了?"
柳兒姐見我有些異常走過來將她粉白細嫩的手掌輕擱在我額頭,"不燒啊"
"當然不燒,我又沒病"
我晃動一下腦袋笑道.
'那怎麼今天能在炕上呆住了?"
"外面冷"
"那你不去,我就和奶奶去了啊"
"不行,奶奶一走家裡就沒人了"
我趕緊坐起在了炕上,把被子掀到了一邊,就要準備下炕.
"大白天的你怕啥呢?"
柳兒姐笑著轉身準備往出走.
'等等我,我也去"
我迅速下炕穿上鞋跟在了柳兒姐的身後.
"你不是不去麼?"
"我。。又想去了"
跟她到了廚房門口,柳兒姐提出了三隻水壺,"來,你也提一隻吧,我提不上",柳兒姐伸給我一隻.自己提起了兩隻.
52)
"奶奶呢?"
我看廚房裡沒人了.
"先過去了"
“走吧”
柳兒姐一手提一隻水壺走在前面,我兩手提著一隻水壺走在後面。
天上又開始漂起了細碎如鹽巴的雪粒,地上積了薄薄一層,走在上面很滑,必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