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來——”
原來是柳兒姐和愣子哥,他們笑著向我揮手,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他們死了?可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離他們只剩十幾米遠了,可是這十幾米卻怎麼也走不完,任憑我再費力的跑,他們還是與我有十幾米遠,迎面有過來了剛才過去的那兩個人影,這次他們中間帶著一個女的,一身紅色的綢緞衣裳,披頭散髮的低著頭,他們挾著她從我身邊輕飄飄的過去,那女的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我,這個貌美色絕的女子怎麼那麼面熟,彷彿在哪裡見過。
我開始頭疼了,沉沉的倒在了灰色的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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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愛…善愛…快醒醒——”,有人在叫我,我的腦袋裡突然灌進了聲音,恢復了意識,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見了老張頭那張醜陋的老臉。
見我醒來,他臉上像紮了花一樣,說:“你終於是活過來了”
我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說:“我做了場夢,在夢裡見到了愣子哥和柳兒姐,他們在叫我”
老張頭說:“那不是夢,那是你的靈魂,是在陰間和他們相遇了——”
突然想到了那亡魂,自己見到的那女子就是她,朝墓室四處看,沒有了影子,我說:“我見到了那千年女鬼——被兩個人攙著走了”
老張頭指指地上,地上只剩下那大紅的綢緞衣服,柔軟的平鋪的地板上,我問老張頭:“她給你趨滅了嗎?”
老張頭這下悠閒的抽起了菸斗,庸散的說:“她遲早會自動消亡的,老天怎麼可能會讓鬼魂來人間為非作歹呢——萬物都有他要去的地方——”
我這下正看著一池血水中橫躺著的柳兒姐與愣子哥,他們如此安詳。整個墓室裡彌散著很臭的血腥味,我捏著鼻子問老張頭:“柳兒姐和愣子哥真的就這樣死了嗎?可是我在夢裡還見過他們呀?”
老張頭眉頭一橫說:“你不是在夢裡,是在黃泉路上——他們能不能像你一樣返回來,看造化了——”
我有些失落了,但還是心懷希望的蹲下身,蹲在池子邊,看著血泊中的他們發呆,希望他們能夠醒過來。
老張頭一腳踩進了血水中,將愣子哥與柳兒姐拖到了地板上,兩個人依舊靜靜的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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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久久沒有動靜,我真的失落了,我說:“柳兒姐和愣子哥活不過來了——”,就在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老張頭凝神看著他們,綠色的點點熒光環繞著他們片刻,一團氣包裹了他們的軀體,慢慢深入體內,我看見了他們的胸口略微有了上下起伏的動靜了,這真是個奇蹟,我激動的喊道:“張爺,他們活過來了,活過來了”,老張頭笑道:“看來閻王爺不想一次收下這兩個冤死鬼”,我將手指放到柳兒姐的鼻孔下,能夠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了,有了均勻的氣息,鼻翼輕輕扇動著。
這下該是我叫他們了,我附在耳邊輕喊:“柳兒姐,柳兒姐”,“愣子哥——”
兩個人同時費力的睜開了雙眼,柳兒姐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沒死了——我沒死——”,愣子哥則是爬起來扶起柳兒姐,一句話也不說,將她緊緊的摟住,眼睛裡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嘩啦啦的跌落,兩個人從黃泉路上經歷了次死亡後重新活過來,那種悲壯的心境只有我能理解。
尾聲
老張頭先身出了墓室走了,我也跟著出去了,柳兒姐在身後喊:“善愛,等等姐”,一陣小跑愣子哥出來了。
重新回到了寧靜的夜色中,流星雨劃過後的天空異常澄澈,星辰璀璨閃耀,月兒明亮的掛在天空,柔軟皎潔的月光延著旮旯的山丘蔓延到黑夜中,一行人徑直去了破廟。
見到我們回來,考古的幾個學生異常興奮,這晚大家一直圍著篝火坐到了天亮,只有韓梅獨在一旁的陪著安息的喬生哥哥。
柳兒姐對於喬生哥哥的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雙眼裡帶著些無奈,輕輕的搖頭,的確,他們能夠活過來也屬慶幸。
天亮後老張頭聯絡到村長,將裘教授的屍體用草蓆裹住,連同喬生哥屍體一起抬到了祠堂裡,韓梅不顧眾人的勸阻,又是一陣哭泣,眼睛腫的象桃子一樣。
山村裡重新出現了多日不見的陽光,慘烈的照射著大地。沒過兩天北京學校那邊來人將屍體用走了,韓梅付小攸他們四個也隨著來人回去了,他們經歷了這次離奇的生死之劫後說再也不會去窮鄉僻壤的地方考古了,但還是帶著對卡努氏族的詳細資料走的,折兵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