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愛。。怎麼了?”
強子不解的問我。
“沒事。。。沒事。。。”
我強做鎮靜的閉眼一會,耳邊那女子悽慘的叫聲還在餘音迴繞。
強子滯愣片刻收好了收音機放在桌上。
強子看我的眼睛總是那麼煦煦生光。
我心裡平靜了些,問他:“你爸好些了嗎?”
和強子見面時間不多,但每次免不了要問這句話,這一直是奶奶所關心的問題。
“還沒好。。。癱瘓在床。。。”
強子臉色有些低沉。
“過去看看吧。。。”
“哦。。”
強子起身幫我揭開門簾,走到門口的時候強子媽從裡面掀開門簾出來,手裡端著屎尿盆,房間裡臭氣彌散。
“善愛來了。。。站遠點。。。臭”
強子媽饒開我將屎尿盆端出去了,強子尷尬的說:“我爸已經這樣很長時間了”
“這也沒辦法。。。”
我忍著惡臭應了聲。
強子上前掀開門簾,王能叔上裹被子在炕上蹲著,很奇怪的姿勢,好好不睡在炕上卻蹲著。房間裡很濃重的尿騷味像上地的尿素一樣刺鼻,刺的我眼睛發酸,差點滴下眼淚。
眼前的王能叔面部卻好好的,只是臉無菜色,一片蠟黃,眼睛下陷,嘴角也爬滿了魚尾紋,憔悴的像一個垂死的老人。
71)
王能叔看著我傻笑,也不說話。
“我爸現在神智有點不清楚了。。。不認識人。。。有時候連我都不認識。。。”
強子大概是這樣的騷臭聞慣了,我可是硬忍著,眼睛鼻子被濃烈的尿素分子刺的直髮酸。
“這是旺平家的女兒。。。善愛。。。”
王能叔居然摳著鼻子認出了我。
“我爸他認出你了。。。”
強子有點興奮。
看著強子露出少有的笑容我也抿嘴輕輕笑了笑,再回頭去看王能叔時,我屏住了呼吸。
他將摳鼻孔的手從鼻孔裡抽出在被子上一抹,食指狠狠的插進了右眼睛裡,眼球迸裂,血水混著眼球裡的液體噗嗤一聲濺了出來,眼角褐色血液順著鼻溝流下,慢慢的臉在扭曲,在腐爛,臉上濁黃色的黏稠液體順著臉一滴一滴落到被子上了,漸漸的出現了幾個血肉模糊的窟窿,另一隻眼球卻泛出了讓人髮指的紅光。
我沒有叫出聲來,我看見身邊的強子彷彿沒有看到這一幕,我想我一定是又產生幻覺了。
我用力揉著眼睛,可是眼前的王能叔已經變成了發爛的屍體一樣,臉已經腐爛到了腦門上。被子被褐色黏稠的血液已經漿的不成樣子了。
我看看身邊的強子是他真的沒有看到還是不想說什麼。
“強子,你看見什麼了嗎?”
我顫抖的問他。
“什麼看見什麼了?”
強子傻愣愣的問我,看來這些怪異的事情他看不見。
“哦。。。沒有什麼。。。”
“晚上去我家看晚會吧,我爸帶回了電視機”
我轉身邊往出走邊說,我確定這不是幻覺,我是個奇怪的女孩,我想起了人們這樣說我。
“真的?。。。你爸買電視了?”
強子頓時來了興趣。
我感覺背後王能叔在凝視著我,我不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恩,現在拉上電了,正好趕上春節,能看晚會了”
說話間出了客廳大門,外面天色已經灰暗,有些人家因為新鮮,電燈早早的就開啟了,亮煦煦的光線刺破了灰白色冬日傍晚。蒼白的寒氣在光線中緩慢揮動。
強子送我到了門口,路上覓食的公雞呱呱叫著跑開了。
“善愛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
強子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家。
“那好吧。。。你一會一定要來哦。。。”
我有點撒嬌的給強子說道,強子鼻子凍的通紅,吸了下鼻涕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
“那說定了。。。我等你”
強子一直目送我走進了漸漸爬上天空的暮色中。我回到家的時候院子裡已經坐滿了村子裡的人,他們都是趕來看春節文藝晚會的。
父親特意將電視放在院子裡,開啟院子裡的大燈,整個院子裡照的亮堂堂的。街鄰四坊都在院子裡坐著。
冬天夜裡空氣異常冰冷,父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