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顏湘出府了,要過段時間才回來。也就是顏湘還不知道她帶了牧歸回來。
說到牧歸……
蘇瑞推開顏湘住的屋落的門。
牧歸正躺在顏湘平日躺的太師椅上,愜意地曬著太陽。身旁還曬著一些藥草。她笑了。終於知道為什麼牧歸讓她有點熟悉。原來是和顏湘有點相似。都是喜歡藥草,連一些小習慣都相似。
只是,為何提到顏湘,牧歸玩世不恭的態度漸漸變了,好像是……她暗自想了個詞。
仇視。
她盯著牧歸。她已經告訴過牧歸不可隨意動顏湘的東西,但是這屋子亂糟糟的樣子,明顯的,顏湘不準人動的地方牧歸都動了。牧歸是故意的。
意識到這點,蘇瑞暗自冷笑了下。
就在後日之約將到來的時候,蘇瑞首先出事了。
雖然知道了蘇瑞身上中了神華草的毒,但是牧歸沒幫她解開,反而讓她繼續這樣和師瑜謹在一塊歇息,以此催動師瑜謹腹內的孩子早點出世。
後日未到,半夜,師瑜謹的肚子便疼痛萬分。近日來腹內的折磨,師瑜謹已經連續幾日未能好好休息。這晚,肚子作痛起來,師瑜謹再也沒精力忍受,痛叫了聲,把熟睡的蘇瑞給驚醒了。
“怎麼了?”她剛睜眼,手卻觸到溫熱的液體。點了燈才知道,自己剛才摸到的是血。不僅自己的手上是血,師瑜謹躺著的地方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她看清了,竟是師瑜謹身下在流血。趕快派人去找牧歸過來。自己扶著師瑜謹。
“妻主,我的肚子好痛啊。是不是要生了啊?我好怕。”
師瑜謹慘白著臉,垂著眸子,看著身下的血越來越多,渾身顫抖。她低頭吻了吻師瑜謹的臉。
“不用怕,沒事的。牧歸會幫我們的。孩子會平安的,你也是的。”
正說話著,門被人推開了。牧歸走了進來,聞到屋裡濃重的血腥味,皺了眉頭。讓蘇瑞去請產公過來,恐怕師瑜謹是要生了。
產公被人從被窩裡揪了起來還沒回過神,看到屋裡這陣勢,也回過神了。
“不好,要生了。這才七個月呢。”
產公本想請蘇瑞出去的,但是牧歸和蘇瑞都堅持在裡面。牧歸站在屏風後面,讓蘇瑞敘說裡面的情形,自己在屏風後面指揮。蘇瑞半扶著師瑜謹半坐著輸真氣給師瑜謹,讓孩子更容易順勢出世。師瑜謹無意識地咬著她的手,感覺嘴裡全是血腥味,卻依舊緊咬著,瞪大了眼,冷汗直從額頭和身子冒出。孩子還乖乖地待在師瑜謹的腹部裡,不肯出來。
蘇瑞皺著眉,瞧著師瑜謹的樣子,沒理會自己流血不止的臂膀。朝屏風後面的牧歸念道:“還有什麼法子,孩子不肯出來。在產道里面。”
一旁的產公趴在師瑜謹身前,皺著眉頭,看著師瑜謹身下。羊水已經破了。再不出來,這……
“喂孕夫喝你的血。你的血裡有神華草,這樣催生效果更好。”
雖然師瑜謹痛的直打顫,但耳朵還是聽到牧歸這句話。放開蘇瑞的手。很小聲,氣若游絲地念著。
“我不許。妻主,不要……”
“乖,別分神。”
她扶著師瑜謹枕在枕頭上,從桌上拿起僕人端過來的匕首,目不轉睛,直接對著自己已經被師瑜謹咬傷的部位劃了一刀。鮮紅的血立刻湧了出來。她自己的臂膀對著師瑜謹,讓師瑜謹咬下去。師瑜謹不肯,仍死咬著自己的下唇,痛苦不堪。
她沒法,把血引到碗裡,自己喝一口,撬開師瑜謹的嘴,餵了進去。一口接著一口,直到牧歸說可以了,她才停手。師瑜謹正想說什麼,不料腹部的疼痛感更清晰,似乎有什麼要出來了,下墜感更明顯。
師瑜謹痛苦地大叫了聲,在產公的驚聲中,從師瑜謹身下抱出了個渾身沾著渾物的孩子。
“蘇小姐,恭喜蘇小姐啊,是個女孩兒啊。”產公想抱給蘇瑞看。卻抬頭時,驚慌地瞪大眼。在產公的眼裡,看到都是血。那血不是從師瑜謹身上流出來的,卻是從蘇瑞手臂上出來。整條手袖都浸滿了血,蘇瑞卻還不能放開師瑜謹。師瑜謹緊閉著眼,汗水沾溼了額前的軟發,微啟著唇,在小聲小聲念著“痛”。
“蘇小姐,堅持下去。繼續輸真氣給孕夫,這樣毒素才能完全排除體外。”牧歸坐在屏風後面,有些焦急,但還是必須坐在那裡不能過去。
蘇瑞沒應聲,手卻沒放開。只是臉色跟師瑜謹一樣慘白,甚至更蒼白。
牧歸感覺不對勁,在屏風後面直叫蘇瑞放手,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