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聲不絕於耳。
鐵鎖鏈咔嚓一聲被人砍斷,杜無悔一腳踹開門,正瞧見趴在地上興奮的瞧向自己的白晨。
杜無悔的心猛一揪,白晨被人五花大綁,嘴裡還塞著破布條,白嫩的小臉上滿是灰塵,雪白的手腕被粗糙的繩子磨出淡淡的血跡,頭髮也亂糟糟的,但好在白晨的眼睛異常的明亮,看樣子似乎並沒有受太大的委屈。
杜無悔趕緊為白晨解開繩子,拿下嘴裡的破布,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這才小心的摟住白晨一個勁兒的安慰:“好了,沒事了,好了,不要怕”
耶律休哥冷冷的瞥了一眼屋子裡摟作一團的兩個人,突然漆黑的夜空燃起片片的煙火,那是駐守城外漢軍的警報,看來室昉的親衛團已經抵達了方圓百里之內,李群青在遠處的屋頂放風,他顯然也看到了這煙火,他朝耶律休哥揮了揮手,兩人沿著漆黑的屋頂一路奔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了。
而正急急的往這邊趕過來的馬車也稍稍一頓,杜無言瞧著前面巷子裡的喧囂微微皺起了眉毛。
“大官人,怎麼辦?”趕車的人回頭問。
“回府。”杜無言冷冷的吩咐。
趕車人微微點頭,鞭子一揚,掉轉了車頭。
杜無言本來是想嚇嚇白晨,叫她知難而退,結果兩個手下的來邀功,他才發現不對勁,這兩個人明顯會錯了意,等他趕過來想順個人情給白晨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委實來晚一步
算了,再想別的辦法吧杜無言半閉上眼睛,消失在夜色中。
楊康帶著人馬也緩緩從夜色中現身,旁邊的週會同微微垂手道:“大人,我們去追哪一個?”
楊康站在原地往四周瞧了瞧,手指微微一動,人馬四散開來,往兩個方向追去。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剛才房樑上的人應該是會武藝之人,而且看來跟白晨還有莫大的關係,而且是暗地裡的關係,要不然為何不明裡出手,非要暗地裡相救,等到礬樓的人來了,才小心翼翼的退開。
所有的一切至少都說明,這白晨,的確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清白……
而不久以後,有人回報:“大人,剛才馬車裡的人是杜無言杜大官人。”
杜無言?楊康微微皺眉,那就是杜府的人了,為什麼杜無言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裡?並在得到白晨被救之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楊康暗暗定神,期間總覺得錯綜複雜,讓人相當的頭痛。
白晨堅持要下來自己走回去,但在杜無悔的堅持下,還是被一路抱回了礬樓,路上巡察使還有廂兵門都擠在一邊指指點點,羞得白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杜無悔抱著白晨的手攥的緊緊地,說實話他不是沒想過杜無言的手段,只是沒想到,這手段會來的這麼快而已
若不是巡察使遠遠的發現突然有倉庫莫名的點了燈,等他們搜到白晨,恐怕也只不過是一具屍體了
一想到這裡杜無悔就感到十分的後怕,他帶著白晨坐上馬車,小心的用手絹清洗著白晨的傷口,看著白晨因為疼痛而皺起眉頭,他也會覺得心痛,但白晨卻並不叫出來,而是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直到能清楚地看到兩排清晰的牙印。
“痛就喊出來。”杜無悔嘆了口氣,停下手裡的動作。
“不……不痛。”白晨咬牙,從下她就沒因為受傷而掉過一滴眼淚,當然,牙痛的時候除外。
“知道是誰做的麼?”杜無悔故意重重的壓向傷口,惹得白晨一陣鑽心的疼痛。
“嘶……你想殺人啊”
“我想看看你多能忍嘛。”杜無悔表示自己很無辜。
白晨握爪……她很想掐死這禍害。
“是不是我大哥做的?”杜無悔突然問。
白晨咬緊下唇,剛才那二人的的談話,的確提到了大公子這個名字,但她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對杜無悔說。
看著白晨猶豫不決的樣子,杜無悔冷冷的低頭:“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咦,不是,真的不是你大哥……”慌亂間白晨連忙表示,卻發現自己真的該死,這不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果然杜無悔的眼睛瞬間又陰冷了許多,他慢慢包好白晨的胳膊,兀自咬牙說:“明天晚上你還要上臺表演,大哥他還真的做得出來”
白晨一愣,原來杜無悔是在擔心明日的宴會啊……就說嘛,這個小毒物不會這麼好心……白晨眨巴眨巴眼,好吧,既然人家是為了明天的表演,那她也就接受的心安理得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