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把被子踹下去一點兒,便自己動手去解病號服的繫帶。
藍白豎條紋的的病號服往肩膀處滑落,白皙的頸項和小巧的喉結一點點漏出來。
很明顯的,雖然葉修本人不在意,但旁邊的兩人卻在意得很,目光相接時,空氣中的火花都快要實體化了。
但不管黃少天的怨念有多濃郁,準備充分並且具有專業操作水準的周澤楷都當仁不讓地佔了上風。
於是他果斷無視了喋喋不休的黃少天,刷一下拉上床簾,把自己和葉修妥妥帖帖地圍在裡面。
淡藍色的無紡布床簾自然不能阻止黃少天的窺♂伺願望,他三兩下繞到簾子與牆壁相接的地方,探頭探腦地往裡面看。
作者有話要說: (被切掉一半肺,就不能做劇烈運動了呢。)
(所以,chuang上運動,算劇烈運動嗎0。0)
(還有這麼多個男盆友,亞歷山大啊╮(╯▽╰)╭)
☆、煙塵沉陳(19)
周澤楷用手比劃了一下,覺得這個姿勢不太順當,於是繞到床尾去,俯身把半截床板搖上來。
整理一下葉修的衣服,確定不會礙事了,他便直接用剪刀剪斷舊的紗布,先把無關緊要的部分丟到床頭櫃前的垃圾桶裡,再小心地去撕傷口附近的紗布。
“少天,你別看著,一邊去。”葉修突然說。
“我要看。”黃少天攥住床簾。
即使中間隔著很厚的幾層紗布,最外邊的那層也早已被血液和組織液染成暗紅色。
因為一部分紗布與息肉長在一起了,再加上大部分血液已經凝固,所以儘管周澤楷的動作已經不能更小心,傷口處還是被牽動,新鮮的血珠滲出來,覆蓋在本來就被染成暗紅色的面板上。
黃少天一下子就心疼了,但幫不上忙,只能跺著腳乾著急,最後他蹲下來,把兩隻胳膊都伸到被子裡去,像安撫小孩子一樣,左手託著葉修的手掌,右手則輕拍他的手背。
周澤楷動作不停,眼神專注。
他用滅菌棉小心地吸走沒凝固的血珠,再取來生理鹽水,把棉籤沾溼,一點一點地把傷口附近的血汙清除。
除去血汙,傷口的本來面貌顯現出來,因為縫合的技術乾淨漂亮,其實看著並不猙獰,但想到這是在葉修身上的,在場的兩人還是覺得心中一擰。
接下來要消毒,周澤楷把手中棉籤丟掉,換根新的。
新的棉籤抹上去時,黃少天感到被自己攏著的手顫抖了一下,他急忙想安撫,但那隻手卻躲開了。
抬頭去看葉修,發現他靠在床上,微仰頭,不知道在看哪裡,臉上依然表情淡淡。
黃少天也許不像喻文州那樣謹慎某算,但他的直覺往往異常準確。
比如現在,他本能地覺得這樣的葉修太不真實,平靜的表象脆弱得像沙漠中可望不可即的海市蜃樓。
這樣的直覺讓他覺得惴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往被子下摸索,像霧中人急著尋找一個可以令人安心的家園。
被子下的空間就這麼點兒大,兩人的追逃其實沒有進行多久,黃少天很快便捉住了葉修抑制不住地顫抖的手,緊緊握著,不願意再放走它。
兩人掌心的接合處都有汗水滲出來,潤潤地濡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煙塵沉陳(20)
相較之下,之後的過程要和平得多,周澤楷扶著葉修的肩,阻止他坐起來配合自己的動作,三兩下纏好了紗布。
“喲,技術不錯嘛小周。”葉修低頭看看,稱讚道。
周澤楷彎起眼角,頭上的呆毛晃了兩下,又耷拉下來:“我走了。”
“也該到你上班了。”葉修說,“去吧去吧,好好幹。”
“嗯。”周澤楷點點頭,拿過用完的托盤,出門去了。
留下的黃少天握著葉修的手有些尷尬,他想如平時一樣大放文字泡攻勢,但又惦記著葉修經不起他鬧騰。
葉修被他的樣子逗樂了:“開電視吧,看看有沒有在播喜羊羊,哥覺得這節目挺適合你的。”
“滾滾滾你才適合喜羊羊呢我可是王霸威武帥氣的劍聖一次播音幾十萬身價的我告訴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快點謝謝我知道嗎?”
這麼抱怨著,他還是踮起腳尖把掛在牆上的電視開啟了。
電視是很多年前的舊機子,一開啟就見著滿螢幕的雪花點。黃少天不信邪地連換幾臺,誓要找到一個清晰的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