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小心一些。
電話接通了,當然,他是打給他嬸嬸――黎慧莊,只是待會兒告訴他這個可能是蒲傑的‘宋宜築’時,若對方不查,立刻就可以揪出小辮子。
“嗯……嬸嬸嗎?我是賢兒,我和宜築在外吃飯,吃完再回去。”
“好啊!但你別忘了幫我探探宜築的口風。”
“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蒲賢很不情願地撒了個謊,這個‘宋宜築’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蒲傑,教他去跟蒲傑探宋宜築的口風?這種事搞不好連上帝都辦不到。
“對了,你們在哪兒吃飯?蒲傑急著找宋宜築呢,我看他急得跟什麼似的,就讓他過去找你們吧。”
“這個……”蒲賢沉吟了一下,心想要套出真相要需要太長的時間,另一個當事人能在場就更好了。“好吧!我們在南京東路上的瑞華餐廳。”
說完了地址後,他掛上電話,慢慢地走回座位,暗忖著等一下要如何開口才好。
“好了,已經通報完畢,鞋子可以還你了。”
“想不到你居然是個衣冠禽獸,淨做這種卑鄙的事。”蒲傑嘟噥著穿上鞋子。
“好啦,別生氣了,菜都已經上了,快吃吧,我們邊吃邊聊。”
蒲傑看著蒲賢的一舉一動,愈想愈覺得不妙,莫非蒲賢真的喜歡上了宜築?據他所知,蒲賢追女孩子一向是無往不利,萬一……萬一換回來之後,宜築真的被蒲賢追走了怎麼辦?他知道自己根本沒理由干涉宜築的交友,可他就是覺得這是萬分不妙的事情。
突然間,蒲傑覺得別換回來的好。
蒲賢思忖半刻,決定先談一些小時候的事,讓眼前這傢伙去除戒心,但又要保持一定的壓力,用這種方法,相信一定可以很快地逼其實是蒲傑的‘宋宜築’自動招供。
這餐廳就在各有心事下進行,而蒲賢不愧比蒲傑早生三年,到了上甜點的時候,他眼前的‘宋宜築’非常熱中於談論往事。
“吃甜點吧!這可不是每間餐廳都吃得到的喔。”他滿意地看著‘宋宜築’好奇的表情,雙眼直盯著火鍋裡散發出濃郁的巧克力香味的糊狀物體,一旁的盤子中盛著草莓、香蕉、萍果等水果切片。“這叫巧克力火鍋,叉一片水果沾些巧克力醬吃,味道很特殊。”
“巧克力火鍋?”蒲傑的雙眼條地發亮,他從沒聽過這麼一道甜食。“太好了,我最愛吃巧克力了。”他興致勃勃地叉了一片草莓,在鍋裡沾了厚厚的一層巧克力送進嘴裡。“嗯!真好吃。”
蒲賢暗自竊笑,這個‘宋宜築’果然是蒲傑,他又得到了一個有力的證據,因為宋家三姐妹莫名地對巧克力有著強烈的反感。
“對了,你還記不記得?”他決定要拆穿蒲傑了,因而使出撒手鐧,“我升國中那年,就是你升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我們到墾丁去玩。我記得那是你第一次游泳,我跟蒲強硬拖你下水,還用毛巾綁住你的腳,要你學美人魚游泳,差點害你溺死。”
“當然記得,我怎麼可能忘記?結果那年暑假你跟蒲強被罰寫了整整一個半月的毛筆字,活該!”
“小時候真是膽大妄為,一點都不考慮結果,唉!不過,雖然是那麼驚險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很好玩,對不對?蒲傑。”
“嗯!”蒲傑嘴巴里滿足地咀嚼著食物,絲毫沒發現他的真實身分已經被揭穿了。
“不過,我覺得你真是命大啊!蒲傑。”這次蒲賢特地加重‘蒲傑’兩個字。
“我本來就……你剛叫我什麼?”
“蒲傑啊!你是蒲傑。”
“你……”蒲傑霍地自椅子上站起,“你胡說什麼?我是宜築啊!我是個女孩子,我還有胸部,怎……怎麼可能是蒲傑?”
面對驚惶換措的蒲傑,蒲賢只是氣定神閒地啜了口咖啡,以極慢的速度說道:“那次去墾丁玩,宜築因為得了德國麻疹而沒同行,你不會忘記吧?蒲――傑!”
這是蒲傑也想起來了,那個健康得過分的宜築唯一一次的臥病紀錄,他怎麼可能忘記?!他像洩氣的皮球一般跌坐椅子上。
怎麼辦?他露出馬腳了,這下要怎麼跟宜築交代?天哪!宜築已經在生他的氣了,再讓她知道他出了這個紕漏,宜築搞不好就永遠不理他了,如果真演變成那種情況,他要怎麼活下去啊?他絕對受不了和宜築形同陌路的。
“要不要告訴我,這種破天荒的事是怎麼發生的?”看到蒲傑臉色如土,蒲賢不禁憂心了起來。
在蒲賢的追問下,蒲傑將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