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兒笑說:我一直把姐姐比作梔子花,蘭葉春以榮,桂華秋露滋。何如炎炎天,挺此冰雪姿。松柏有至性,豈必歲寒時。幽香無數續,偏於靜者私。解酲試新茗,夢迴理殘棋。寧肯媚晚涼,清風匝地隨。(1)
我重複:幽香無數續,偏於靜者私。
陌兒笑道:傳我的話,去做一個金字牌匾,寫上梔韻齋三字,儘快掛到德秀宮的東殿。
我忙搖頭:算了吧,我現在是帶罪之身,等到以後…再說吧!
陌兒有些惋惜:多好的名字,不用可惜了。
正說著話,外面便有太監傳:淑妃娘娘,火山雪頂到!
我詫異:怎麼這樣快?
陌兒已經樂不開支:你看了便知,來,閉上眼睛,一會我說睜開你再睜開。
我只好閉上眼睛,陌兒牽著我的手,把我引到桌子前坐下,才說:睜開吧!
我緩緩得睜開眼睛,看到桌子上正擺著一盤西紅柿拌糖,陌兒銀鈴般的笑著,我無奈的搖頭:火山雪頂,還真是形象呢,只是好久沒吃了,不知道這西紅柿的味道如何?
陌兒也坐下來,加了一塊西紅柿放到嘴裡說:今年東北送來的西紅柿特別好,不加糖都特別甜,姐姐快嚐嚐,對了,今年的西瓜王也評選出來了,足有75斤,形狀橢圓,上面竟然還有龍鳳呈祥的圖案,真不知道是怎麼種出來的,皇上一高興,賞了那瓜農一尊翡翠玉西瓜呢,前個去太后那裡,倒是嚐了口那西瓜,清脆可口,不用冰鎮都覺得通體順暢,消暑效果奇佳!
說到這裡,陌兒不禁感慨:這西瓜只有皇后和太后能夠嚐到,倘若是過去,定少不了姐姐的份,皇上也是,都這麼久了,不知道還要氣到什麼?
我算算日子,自從藍翎自盡到如今,也有小半月了,寧遠依然不肯原諒我,每日卻呆在衣缽堂裡,是不是懷念當年的溫柔賢德,還是在矛盾於是否要我單純天真再次死於非命?
我不禁開始懷疑起寧遠的愛,不明白如果是真愛,他為何會對我百般猜忌,反而不如寧廣懂我,為何我們之間總會有這麼多的誤解,為什麼當他面對我時總要思前想後,舉棋不定?
是因為不能失去所以謹慎嗎?
我卻覺得他這樣做只會讓我真正的離開!
小米兒拿了些糖心花瓣給陌兒,陌兒嚐了嚐:到底是新鮮的花朵,味道好極了。
小米兒笑:如果不是前幾天下雨,味道會更好呢!
正說笑著,豆兒忽然驚慌失措的跑進來,見了我,撲通的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說:娘娘,王爺,王爺他…
我猛地站起來,力道之大直把桌子撞得一搖,頭腦中一片空白,耳朵也轟鳴著。
豆兒說道:剛才奴婢見信使快馬加鞭的回來,便過去偷聽,看有沒有娘娘想要知道的事情,誰知,那信使帶回來的訊息是“王爺陣亡,番王撤兵”!
我向後退了幾步,陌兒忙扶住我,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豆兒這才一五一十的訴來:
今晨,兩軍對戰於鳳凰山腳下,六十萬大軍與番王的三十萬大軍對立,萬騎綿延不絕地彷彿延伸到世界的盡頭,
寧廣矗立在六十萬大軍之前,與西藏番王遙遙對視,番王的眼睛幾乎冒出了血,忽然一聲怒吼,番王孤身一人策馬弛來,手中的狼牙棒閃著凜冽的光,寧廣也策馬迎戰,手中握著他一直用的槍,紅紅的纓子隨著風飛舞,兩人的馬越來越近,只見番王迎面將狼牙棒揮過來,寧廣忽然拉住馬,用力的將槍上的槍頭拔下,番王雖看到了這個動作,揮過來的狼牙棒卻已收不回,重重的擊在了寧廣的胸膛上,寧廣被那力道撞飛了出來,番王大駭,也忙下馬抱起寧廣,寧廣勉強笑說:父親,公主來中原之後,誰對她都萬般的好,德妃更是待她如同親姐妹,只有我是最對不住她的,父親,最該死的人是我………
番王狐疑的問:為何把槍頭拔掉?為何不出擊?
寧廣慘然的笑笑:您是公主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我怎能對父親出手,更何況我也有
陪伴公主的意圖,她一個人在地下會不會冷?沒有人照顧怎麼能行?
說完這話,寧廣劇烈的嘔出一灘血,眼神看向遠方,開始變得迷離……宮外一陣嘈雜,寧遠忽然出現在門口,我們只對望了一眼,心裡百轉千回的話都消失的
無影無蹤,我撲過去,寧遠也張開手臂,我們緊緊地抱在一起,我難以抑制的痛哭起來,寧
遠也把眼淚落在我得肩膀上,他抱著我的力度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