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花形似翩翩起舞的蝴蝶,我似乎能夠想象到徐充容把這鳶尾花擺放在花草之間,彷彿就是一支妖豔的藍色蝴蝶飛舞於綠葉之間的美麗景象。
那丫頭見了我也忙下跪,卻只說:奴婢給娘娘請安!
我笑說:徐充容快起來,你這裡真像個花園,而你就是百花仙子。
徐充容小心翼翼地說:娘娘過獎了,不過是用來消磨時間罷了!
我問:從哪裡得來的鳶尾?
徐充容謹慎的回答:是臣妾在御花園的角落裡看到的,臣妾擅自把花移植到宮內,罪該萬死,還請娘娘降罪。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笑說:藍色鳶尾給我的感覺就是陰鬱、冷靜和獨自的高傲,很配妹妹的性情呢!
徐充容低著頭,不作聲。我問:怎麼不說話,你且說說你對鳶尾的看法?
徐充容這才開口道:臣妾以為藍色鳶尾代表著宿命中的遊離和破碎的激|情,它有精緻的魅力,卻易碎、易逝。
我笑了笑,讓那小丫頭起來,又問:怎麼宮裡這麼冷清?
徐充容緩緩的道:臣妾也不需要太多人服侍,遂把她們都給打發了,興許到別的宮裡還能有好的際遇!
那丫頭退下,拿著小花鋤在園子的角落處挖土,把那束鳶尾種了進去,我說:妹妹現在過的也算安逸,只是吃穿用度方面可還順心?我看妹妹這身衣服都有些舊了,是不是內務府那群狗仗人勢的東西剋扣了你的月錢?
徐充容搖頭:是臣妾自己不願意置辦新衣,月錢也都用來打點這些花朵了,也沒有什麼,反正臣妾本來也不怎麼喜愛打扮,樸素些也好!
我仔細端詳著徐充容素淨甜美的容貌,雖只梳了個簡單的髮髻,什麼裝飾物都沒有,卻依然有難以掩蓋的風情,我不禁感慨,這後宮到底埋葬了多少慧質蘭心的佳人?我更難以想象這樣素雅清靜的人當初是怎麼和榮貴妃等人走在一起!
至此,我又提起戒心,唯恐所見非真實。
我故意說:榮貴妃姐姐和德婉妹妹去了也有幾個月了,我身體一直不大好,也沒有精神過來看望姐妹們,你不怪我吧!
徐充容笑道:娘娘懷有身孕,又要協理六宮,沒有時間也是正常,臣妾只盼著娘娘能夠好好注意身體,為皇上添個小壯丁呢!
一提到孩子,我又忍不住伸手去撫摸圓鼓鼓的肚子,笑說:這個小傢伙,最近很是淘氣呢,總踢我――――妹妹何時也懷一個就知道這其中的苦與甜了!
徐充容快速的抬頭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我看向她,繼續說:不如過幾日,就安排你侍寢吧!
徐充容忽然方寸大亂,忙對我說:臣妾謝娘娘厚愛,只是臣妾現在一心隱退,想要過平靜的生活,不向再接觸爾虞我詐和互相殘害了,還請娘娘成全!
我難免有些詫異,卻說:你這花園確實很美,換做是我也不想再捲入那些紛紛擾擾了,只是妹妹不想想以後嗎?就這樣玩花弄草一輩子?連個孩子都沒有?
徐充容低著頭道:現在滿足了還可以繼續滿足下去,可現在不滿足,或者妄求太多的東西,可能連現在所擁有的這些都沒了!臣妾懂得滿足!娘娘能夠想起臣妾是臣妾的造化,只可惜臣妾沒有福氣消受娘娘的好意。
我不禁有些啞然,這樣不卑不亢的給我一個軟釘子,讓我碰了一鼻子灰,還真是頭一次,我倒不怎麼生氣,只是覺得出乎意料,非常的出乎意料。
我扶起她,安慰道:只是覺得你這裡太冷清了。
徐充容笑說:怎麼會呢,有這些花陪著臣妾呢,白天有美人蕉,晚上有夜來香,今天又多了這鳶尾,臣妾一點都不覺得冷清,有時候靜下心來,喝著淡淡的茶,與這些花對坐,彷彿還能聽到它們的輕聲細語呢!
我想象著那情景,也覺得很是愜意,便不再勸說,也靜靜的看著那些盛開的鮮花。
又坐了半日,我才離開這廣安宮,剛一出來,快要下落的陽光竟然刺的我眼睛痛,我彷彿是從世外桃源走了一遭,豆兒攙扶著我,我們一起回德秀宮,途中遇到陳太醫神色匆忙的往暢音湖方向走,見到我忙請安,我問:怎麼神色這麼匆忙?可是哪位宮人得了疾病?
陳太醫說:微臣只是給徐充容送些花種過去,前幾日徐充容託臣從宮外帶來些秋菊的種子,說是要種在庭院裡,臣正好有些藥用的上好的菊花,便送些過來!
我點點頭,又說:徐充容的那個廣安宮實在是太陰冷了,又靠著水,每天的溼氣都不知積攢了多少,你多瞧瞧她的身子,千萬不要做